第40章(1/2)
“也没啥,就是存罐那点破事,你大概也听说了。
”
“别存罐存罐的,我改了温如风,你还这样叫。
那时候娃们欺负他,叫他尿罐、粪罐的,他都快气疯了,来找我,我就给他改了。
名字是脸面么。
他回来了?”
“回来了,可赖在镇政府不走哇!”
“为啥?”
“还不都是那半棵树引起的一堆破事,这次在京城,何所长又踢了他几脚,就彻底搁不下了。
”
“你看看,派出所所长踢人,执法犯法,还能怪百姓闹腾?”
“问题是……存罐……”
“你又叫。
”
“温如风……还跟花如屏睡到机关客房了。
”
“客房不就是让人睡的么。
”
“不是睡……是……喊叫得像谁把她杀了一样。
你知道的,花如屏……爱喊。
”
师娘先扑哧笑了:“这个死女子,也不嫌丢人,还喊到政府去了。
”
草老师扶了扶黑框眼镜,慢不腾腾地说:“的确有辱斯文。
不过你们干部睡得,人家就睡不得?食色,性也,很正常么。
还有啥?”
“这事又落到我头上了。
劝,劝不听;说,说不灵醒,还想请老师出个面呢,如风听你的。
”
草老师想了想说:“这个我不好说。
要劝,我会去劝何首魁给温如风先检讨。
可老何是个兵,有理说不清,搞不好还会再给我几脚,岂不自取其辱?你们别大惊小怪的,客房么,要住就让他住一阵,把何首魁逼逼也好。
警察凭啥动不动把人踢几脚?他应该为他那几脚付出代价!”
“草老师……”
“这事你别说了。
”他摆摆手说,“我是不可能为这种事出面的。
记住两点:一,天塌不了。
二,温如风能一级级找政府,说明他还相信政府能给他主持公道;一旦不信了,温如风可就不是温如风了。
来,跟老师打几下老虎杠子。
”
“老虎!”
“杠子!”
“虫!”
也不知是谁发明的猜拳行酒令,还真简洁生动:老虎倒是厉害,可害怕杠子,杠子却怕虫,虫又怕着老虎。
循环往复着,一物就把一物降住了。
这天下午,安北斗喝得有点高,就在亭子的长木凳上睡着了。
直到晚上八九点才醒来。
一看,草老师点着玻璃罩马灯在翻书。
他好奇地问:“草老师,你咋把这玩意儿翻出来了?”他说:“自你们镇上把七座山点亮后,我就突然想起了老马灯。
拿出来一擦洗,特别好使。
尤其是夏夜,在亭子纳凉,再翻翻书,这不神仙日子么!现在用电量大得吓死人,动不动灯泡就发红、停电了,还不如这玩意儿灵便。
晚上我跟你师娘把所有灯一关,天上也没星星看了,她就看勺把山,我看书。
一个夏天,我俩就两把蒲扇,一盏马灯,连电扇都没开过,起码能省几百块呢,这不学梭罗嘛!”
“你是活学活用啊!”
“咱们老子、庄子、墨子都是这说法。
可说了几千年,还管什么用?”
安北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