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3)
,案情没法推进。
再加上地里麦子也快黄到梢了,估计再一月内也是不会出门的。
离开老鳖滩,他还有了一种轻松感。
回到家里,他爹娘也给他上了一课,说让叫驴享受了这大荣誉,还立了碑,是给北斗村树了个瞎瞎榜样。
应该再埋远些。
他说本来想埋在他死去的地方,可那里是公路急拐弯,人都怯火叫驴,怕引发新的交通事故。
加上家属也不行,人都死一二十天了,耽误不起。
他爹说,虽然埋在山脚下,可一面山都显得不洁净了。
我们年年都是要给那些娃娃挂青、烧纸的。
娃娃们可是为打江山死的,二十岁都没活到。
他说各是各的意义吧!他娘仍坚持说,叫驴摔死就是村里少了一害!
他爹又问他,镇上在满山岭上安灯泡,你咋没参加?他说他的任务是看住温如风。
他娘就又唠叨:“温存罐有啥好看的?大大一个干部,一天就守着一个推磨压面的,丢人不?都说书记是你同学,还不给你弄一份赢人的差事干干。
年轻轻的,是吃了没油盐的饭了!”他爹说:“让看就有让看的道理吧。
”他娘却不依不饶:“一肚子书白念了,三更灯火五更鸡的。
费了家里一坡的人情一坡的钱,到头来就守个烂罐罐,有啥道理?”
任娘再不高兴,他还是得把大炮筒子架着,每日每夜看看天,再看着老鳖滩。
那几日,他听见羊蛋、狗剩、骆驼、磨凳骑着摩托,架着喇叭,还在挨家挨户收“点亮工程”入股款。
也见孙铁锤带领外面来的工程技术人员和村民,日夜连轴转着在勺把山上安装太阳能灯,噪声大得山摇地动、天翻地覆的。
想来想去,他又回镇上去了。
32太阳能
南归雁这一个月几乎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还有干不完的活儿。
岳父要补过六十大寿,老婆咋都希望他回市上一趟,说她老爸从外贸公司经理位置退下来,身边人马上像演川剧“变脸”一样,官名都不叫了,端直称老黑,他岳父的确姓黑。
下棋也没人让步了,下一场输一场。
过去单位搞活动年年拿冠军,自退休那天起,就没赢过一次,有时三步就直接让人把老帅“智取”了,气得肝痛。
再是岳母乳腺也有点问题,吓得整天在家哭哭啼啼地交代后事。
可南归雁的确是走不开,弄了这么大的坛场,要点亮七座山,还带一个大晚会。
再加上蒋存驴的丧事,搅得他连吃饭时间都在开会。
他觉得自已是真的可以用夙夜在公、日理万机这些词了。
可老婆见天打电话说她头都快要爆炸了,让他无论如何抽时间回去一趟。
他怎么解释都不行,气得老婆在电话里发飙:“你以为你是总理呀?科级在市上就是给人家拾鞋带的!”好几次她都把电话摔了。
摔了他也回不去,这是什么时候哇!
好在把蒋存驴安埋了。
他知道事情已闹得全县都摇铃了。
北斗镇连续出了“三大冷彩”:一是前任书记的“石床风月”;二是温如风“省会告状”;三是蒋存驴的“陈尸风波”。
虽然“石床风月”与自已无关,可温如风和蒋存驴的事,自已却身在其中,无可逃避。
县上哪个领导在电话里也不比他老婆温柔,有的还冷嘲热讽,摔电话的次数加起来,更不比他老婆少。
现在好像“石床”成了自已的“风月”,温如风成了自已的“同党”,蒋存驴也成了自已的“双簧”,总之,北斗镇一切都不对、不行、不成。
尤其是他南归雁到任后,经济社会发展不仅没有改观,而且在维稳上还给全县连续“放大炮”,轰得全省都挂号了。
他是无论如何都得有所改变。
而这一宝,就全压在“点亮工程”上了。
其实“点亮工程”也是他从外地学习借鉴来的,人家把山川点亮后,就成旅游爆款了。
为慎重起见,他也是聘请省市县三级专家进行了反复论证,都一哇声地拍案叫绝,才上的人代会。
都认为这次书记是抓到点子上了。
然后他找银行贷了些款;再找工程队垫资买了些器材;还要求各村积极入股,将来利润分成。
总之,从目前情况看,形势一片大好。
如果这一仗翻了身,北斗镇的困境也就算彻底扭转了。
中石书记几次说要来看看,他都说不急,让朝后放一放。
他是想在七座山点亮那天晚上,让书记在开幕大戏上出席剪彩,从而一扫北斗镇的霉晦与乌烟瘴气,也让大家看看,南归雁下派来不是吃素的。
七座山上的太阳能灯泡,已全部进入安装阶段。
一亩地平均安三十到五十个,远近疏密有别。
七座山先装五万个,价值在三百五十万左右。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用在晚会和旅游解说词,以及广告语的编撰上了。
晚会开始想法很大,准备请国内顶级团队来搞。
一联系,人家根本不接亿元以下的活儿,连普通剧务都没见上。
最后只好请了本省的《梦回大汉》剧组。
价钱也是一砍再砍,总算在四百万以内搞定了。
策划和导演组、舞美组已来过多次。
舞台以阳山冠为背景,总体设计南归雁和镇上都已比较满意了,现正在搭台和搜罗演出道具。
仅农村的犁耙、打麦的连枷、碾场的碌碡、驴拉的石磨,还有犁铧、锄头、铁砧、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