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3/3)
恶念都不用粘上去,骨缝里全都是,大家说这些东西吃起来很美味的,不过我厌食症,没吃过。
”
阿深插进话来,“我知道有一个丑老头喜欢用童子童女做菜,还有纯净的修士,据说做的菜吃了能涨修为?”
“你说我师叔啊,他就是这样了,他倒是聪明,躲在空间缝隙外,天道劈不到他,早晚的事情了。
”
“你师叔?”
“是啊,不过他杀了我师傅炖汤了,也不算是我师叔了。
”
猝不及防吃这么一大瓜,做壁花的玉素檀都忍不住了。
“你那师叔,你知道具体位置在何处吗?”
她手上佛珠转的极慢。
巴景:“找不到的,我找了他很久,他可会躲了,不过他大概二十年会活跃一次,如果什么地方突然消失了一城人或者哪里大批修士失踪了,有可能背后有我师叔。
”
巴景感叹一句:“不知道雷劈到他身上的时候会不会把他的骨头给劈焦,我想留两根给我师傅祭坟。
”
江明鹊:“……”你们魔厨这么牛吗?
阿深:“……”你们魔厨这么牛吗?
玉素檀:“不妥,我去找找你二师兄,你们在此好好呆着不要乱来。
”
坐在江明鹊身上的玩偶动了。
“你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了!”
玉素檀点头:“交给你了,师父。
”
玉素檀消失在原地,三师姐一走就是五年。
江明鹊在这五年里以火箭的速度到了筑基期,长成了娉婷少女。
五年来她一路长虹把名人堂地榜的人压得抬不起头,现在不只是乘秋宗知道有这么个宝藏师妹在,还有各大宗门世家的天骄都知晓了江明鹊,并引以为劲敌。
十五岁筑基,哪怕是天灵根也望尘莫及。
陶婉灵对江明鹊连发了好几条祝福。
祝思珂要不是在肝任务,恐怕现在就能飞到她身边来。
而对江明鹊来说,这今天是不寻常的一天。
梦里的这个时候,师傅快没了。
那奇怪的梦她记了八年,八年来头悬梁锥刺股,想尽办法把师傅身上的煞气扒拉到自己身上来,现在时间线还是来到了她的脚下。
有一瞬间,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的世界。
但还是不一样的。
梦里这个时候她不过练气八层,现在都筑基了。
梦里是才完成宗门内任务,现在她都能当代表去参加名人堂弟子会了。
她深深一呼吸,推开了门。
师傅不在。
江明鹊一懵,她记忆中的这个时候师傅不是在这里?
她只看到满地啄米的波波鸟,还有一只没有什么变化的灵鸡。
她看到灵鸡稍稍安心了些,灵鸡在这里说明师傅就在附近。
灵鸡撒开脚丫子跑到了江明鹊的裙脚下,灵鸡这一动静引得波波鸟也各自跑了过来。
说来惭愧,波波鸟她自从忙起来后,就一直放在师傅这里,被师傅养着。
江明鹊被一群粉红波波鸟围住,灵鸡坏心眼地一脚一个,将波波鸟们推远。
江明鹊拎起灵鸡,“师傅去哪里了?”
灵鸡咯咯几声。
江明鹊就没有指望它能给出线索。
她敲了敲身份玉牌。
迟清禅之徒五个字亮起,那边先传来声音。
“小徒儿,过静室来。
”
她知道静室,但从来没有进去过。
江明鹊微感不妙,她听二师兄说过一遍,静室是当年关不听话的小孩的。
她戳了戳在袖中的小人一下。
小迟清禅纹丝不动,甚至还翻了一个面。
她前后寻思了一遍,每次偷渡煞气都很成功,自己也没有露出马脚来。
她忐忑地走入了师傅指引的地方。
静室不是封闭的地方,说是一个空中楼阁说不定更好。
它在清禅峰最高的地方,可以眺望很远的地方。
前往静室的木梯都是悬浮的,随意散漫在空中。
她小心地踩上木梯,脚下的木梯缓缓启动,到了个四面漏风的亭子。
亭柱边都贴着几个静字,迟清禅在亭子最中心盘坐,朝她招招手。
往日见师傅都是普通且模糊的面容,只一双眼睛暖金色的眸子夺目耀眼,她都快忘记了师傅其实是个极好看的人了。
迟清禅金瞳看过来,眼中隐隐流转着此世规则,如高悬九天的太阳。
“我目观星象,掐指一算,算出了自己的死期。
”
太阳缓缓一笑,烫得江明鹊心里一缩。
“可这死期已过,我的劫数未应,再一看这命轨已脱离原本的星盘。
”
他的灵魂已经昏暗无光,不管感知还是什么,里面除了煞气就是煞气,按理自己只是强弩之末,只剩下身躯有些微意识。
可他还能够正常施法,并且意识清醒,看似被吞得一干二净的灵魂也前所未有的强盛。
“该是有人替我挡了死劫。
”
江明鹊死猪不怕开水烫。
“死劫?师傅,你算错了吧,我听说厨修除了做饭其他都挺菜的。
”
虽然说她在迟清禅面前演戏很容易了露馅,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不演了。
迟清禅微笑。
江明鹊眼神慢慢朝自己的鞋底看去。
“这世上竟有这般大好人,我得将她请出来喝喝茶好好谢一谢,小徒儿,你说是也不是?”
他一挥手,蒲团热茶茶几都给她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上座了。
众所周知,东门清禅道君的茶喝不得,小则打断腿,重则掉脑袋。
江明鹊机关算尽,没想到迟清禅竟然会算命!
江明鹊不动。
迟清禅又提醒了一句,“徒儿,再不喝,这茶水就冷了。
”
早死晚死都是死。
江明鹊叹口气,坐到了蒲团上。
迟清禅:“你与我说说,这是你二师兄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江明鹊:“不关二师兄的事。
”
迟清禅:“我知道了,等下就打断他的腿。
”
江明鹊:“……”
该死,她什么也没说,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我身体里存了多少煞气?”
江明鹊:“一点点。
”
“具体呢?”
“也就一点点。
”
江明鹊的脸庞一痛,迟清禅和颜悦色地掐了掐她的腮帮子。
“小徒儿,再不说实话,下次师傅可不只是掐个脸了。
”
“真的亿点点。
”
也就半个迟清禅大小吧。
迟清禅松开了手,江明鹊泪眼汪汪。
“很痛?”
江明鹊点点头,迟清禅清瘦的手指弹了江明鹊一脑瓜崩。
“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
“我都能够控制好的!”
江明鹊眼中假装出的泪意消失地一干二净:“师傅,你觉得我是在做傻事吗?”
她为他做那么多事,那么拼命想要他活下来,他觉得自己是在做傻事?
江明鹊这时候才真正的委屈起来。
迟清禅一眼就看破了江明鹊眼中带着的小倔强。
他知道她一点也不想被他看成孩子。
他叹息:“吸收了这么多煞气,你痛不痛?”
“痛。
”
痛的她每日无法安睡,可小迟清禅就在她床头,她只好假装自己在修炼,后面就是真的在修炼。
修炼着,就能让她忘记痛苦了。
但,师傅和她也有同样的痛苦,甚至更痛。
“但值得。
”
她不想这么好的师傅死掉。
迟清禅:“如果我说,我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