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处理完手中的案子，作为专门为谢氏服务的律师事务所负责人，王律尽职尽责用最快的速度接起了谢寂的电话。

     “喂？谢先生？” “嗯，婚前协议的那些事，先停了。

    ” 谢寂的声音一如既往很冷，但跟谢寂打了多年交道的王律却还从谢寂的声音中听出了点别的。

     譬如愤怒…… 甚至还有藏得很深的委屈。

     很不合时宜的，王律想到了精心准备礼物，却被父母爽约的小孩。

     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谢寂身上，更别提是在成年的谢寂身上。

     王律上次在谢寂的声音中听到这样的情绪，还是在谢老爷子重病，周围财狼虎视眈眈，谢寂刚接手谢氏时。

     “……好的，”王律回答，顿了两秒后才问，“谢先生，是发生什么了吗？” “准备好离婚手续，”谢寂对王律说，“尽快。

    ” 王律：“您决定了？” “不是我，”谢寂回答，“他说的。

    ” 王律猜到谢寂口中的“他”，大概指的是夏安年，也就是谢先生的联姻对象。

     当初两人的婚礼办得盛大，王律也有幸收到过请柬。

     “那您的打算是？”王律斟酌着问。

     谢寂却忽然有些茫然，视线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的白瓷片上，很缓慢地眨了好几次眼。

     “不知道。

    ”最终谢寂捏了捏眉心，回答。

     王律没再说话，谢寂结束了通话，叫来保洁收拾地上的狼藉。

     夏安年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烤面包时都差点犯低级错误。

     跟着夏安年做学徒的小橙看得提心吊胆，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建议夏安年先去休息。

     “安年哥，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 小橙是店里新来的学徒，一个beta，刚从帝国著名烘焙专业毕业没两个月。

     夏安年并没有反应，机械性地重复着手上揉捏面团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