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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好不多,骑射算是其一,即便宫内宝库里有许多他搜罗来的各式长弓,乍然看见自己喜欢的,还是心痒痒得不行。
他生出几分跃跃欲试来。
卫褚看出他的心动,主动提议道:“陛下可会打马球?”
陆宵诚实道:“会……但一般。
”
卫褚笑道:“那也足够了。
”
说罢,他下马去东家面前寒暄了几句,马球赛本就是图个喜乐,忽然有人要加入,东家也没拒绝,叫人送来马具球杖。
两份一模一样的装束摆放在他们面前。
“你要上场?”陆宵从骑装上移开目光,落到他的肩头,“伤好了?”
他尤记得,当时的肩伤洞穿而过,伤口极为严重可怖。
卫褚伸手抚上左肩,衣袍下面,厚厚的绷带层层叠叠,他却不以为意,道了声:“差不多。
”
陆宵看他行动如常,也没有怀疑,继续道:“千机琏呢?”
今天太过慌忙且杂乱,他竟忘了问卫褚身上的毒,时间一晃十日,若按照罗浮所说,再有三十余天,千机琏就会毒发。
他眉头紧蹙,抓过他的手腕,将他的袖袍往上撩了两分。
只见他腕上的黑线似乎延绵了一点,但好歹仍停留在手腕处,没有过于延长。
他担心道:“毒如何了?”
卫褚静静垂眸,冰冷的腕上,温暖的热度从细腻的掌心中传来,少年帝王低垂着头,视线认真地落在那细如发丝的黑线之上。
他指尖略微颤了颤,被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侵略得浑身难受。
他抽出手腕,默不作声地放下衣袖,道:“罗浮姑娘用了药,暂时缓和了几日,陛下不必担心。
”
手掌霎时空落落的,陆宵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卫褚的小童说过,他并不喜他人近身。
他顿显几分尴尬之色,讪讪地放下手,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卫褚的眉眼却又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马球场中,东家正宣布着比赛规则,他们赶忙下去换了装束,熟悉起球场来。
马球是京中火热的一项运动,男女皆宜,不仅盛行于宫廷贵族,也流行于民间,如今场中,参赛队伍就有十余组,各个英姿飒爽。
卫褚毫无压力,换好骑装,打马在场中转了一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