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听完，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孩子，你受苦了。”

    我的眼泪再次涌出来。

    她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

    “睡吧，有奶奶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深夜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毕竟我现在连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出来。

    清晨，天还没亮透，我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奶奶还在睡，桌上留了张字条：

    “奶奶，我去找兼职，晚上回来，别担心。”

    这份工作是便利店收银，工资日结，虽然累，但能解燃眉之急。

    站了整整八小时，腰酸背痛，可捏着刚发的两百块钱，心里却踏实了些。

    傍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奶奶家的小巷，远远就听见尖锐的骂声。

    “老不死的！把我女儿藏哪儿去了？！”

    我冲进院子，眼前的画面让我浑身发抖。

    母亲正指着奶奶的鼻子破口大骂。

    奶奶佝偻着背，脸色苍白，手里还攥着抹布。

    “妈！你干什么？！”我冲过去挡在奶奶面前。

    母亲见到我，眼睛一σσψ亮，随即更加暴怒：

    “好啊！果然在这儿！跟我回家！”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发抖：“我不回去！”

    母亲的眼神发狠：“由不得你！”

    她突然转向奶奶，唾沫星子飞溅：

    “你这老东西，教唆我女儿离家出走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交人，我就把你这破房子砸了！”

    奶奶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坚定：“孩子不想回去，你别逼她。”

    母亲尖笑一声，猛地抄起桌上的搪瓷杯砸在地上。

    “我是她妈！她的命都是我给的！”

    碎片溅到奶奶脚边，我彻底崩溃了：“你够了！”

    我掏出兜里的两百块钱摔在地上：

    “看见了吗？我能自己赚钱！不用你养！你再闹，我就报警！”

    6

    母亲盯着地上的钱，表情从暴怒变成扭曲的讥讽：

    “行啊，长本事了？”

    接着她突然弯腰捡起钱，塞进自己口袋，又忽然攥住我的手。

    “钱我要了，人我也得带回去！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我拼命往后缩，可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硬生生把我往门外拖。

    瞬间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被家暴的丈夫、母亲的冷漠、最后那场致命的殴打

    “我不回去！”

    我嘶吼着，猛地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

    母亲愣了一瞬，随即脸色扭曲，声音阴冷得可怕：

    “行啊，翅膀硬了是吧？”

    “我明天就给你找个婆家，让你男人管教你！我看你还敢不敢跑！”

    “你休想！”我浑身发抖，声音却异常清晰：

    “你敢逼我嫁人，我就去法院告你买卖人口！”

    母亲彻底被激怒了。

    她猛地转身，一把揪住奶奶的衣领：“老东西，都是你教的！”

    “妈！你放开奶奶！”

    我冲上去想拉开她，却被她反手一推，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