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养病期间，他裹着厚厚毯子陷在长椅里，即使身后枯叶纷飞，神色虚弱，眼底也透着一脉俾睨众生的傲气。

     如今像褪色的鬼影，眉宇冷肃森白，嘴唇紧抿，光影交错间凌厉而硬。

     汪悬光的视线流转，望向窗外，海与天笼罩在日落后的蓝调中。

    思索良久，她喉间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地哼笑：“你怎么就非我不可呢？” “……” 没有立刻听到一声坏笑着“你心疼我？”，她稍微还有点不适应。

     “你脑中刚刚想到了一个好处。

    ”秦销忽然道。

     “固定性伴侣可以降低染病风险。

    ” “还有一个。

    ” “别死了，”汪悬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天龙人还有特权可以用，过年回家团圆一下吧。

    ” “第三个呢？” “没了。

    ” “第三个呢？” “没了。

    ” “第三个呢？” “你又卡bug了？” “第三个呢？” “……”汪悬光微微垂目，轻声道，“有几次，我冲完澡出来，你已经换好了床单。

    被窝里有干净好闻的气味，你呼吸有牙膏味，皮肤上有刚洗过的、清香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点黑雪松。

    我喜欢那个气味。

    ” 秦销沉默地看着她，眼中又升起病态的火烫与贪婪。

     这时，“砰”一声半空的酒瓶被刮倒，一阵强劲的海风突然吹入，火烛跳跃，蓝色窗帘鼓动翻飞 汪悬光扶起酒瓶，正要起身去关窗，手腕却被猛地扣住！ 回头一看，凌厉的阴影当头而来，秦销向前半步，拽住她的手，力度如钢筋铁钳，呼吸微微急促：“最后一个问题。

    ” “嗯嗯嗯问。

    ” 那双沉黑的瞳孔瘆亮，迸发着可怕的暗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问道：“在你心中，我分量多少？” 汪悬光平静地说：“可有可无。

    ” “够了，足够了。

    ” 秦销眼中含笑，心满意足。

     “行了，洗澡去……”她话说一半，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恢复得怎么样？还能硬吗？” 秦销又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腕：“纯爱一点可以吗？” 汪悬光眼中嘲讽混着嫌弃，但几秒的对视后，仍然转身面向他，慢慢张开手臂。

     下一秒，她被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搂得那么紧而坚实，心脏隔着薄薄的衣料搏动；每一寸呼吸都是他的味道，汪悬光认真地嗅了嗅，说：“你今天的香水，和找到沙漏那天是同一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