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错了,这个局面可不是臣弟造成的。
你有今天的结局,全是自己自作自受而已。
”
晋元帝却始终没觉得自己做错。
他吃力的撑着身体往前倾了倾,双眼死死瞪着江濯:“朕没有做错,明明朕是嫡子,可父皇却更偏爱于你。
你战功赫赫,百姓也更加爱戴你。
”
“文武百官皆拥你上位,朕若不用点手段,如何能掌握政权?”
江濯:“可我很早就跟你说过,那个位置,我从不稀罕。
”
晋元帝冷笑:“你不稀罕又有什么用?若父皇下旨禅位于你,你还能抗旨不成?”
“我会。
”
江濯从小的志向从来都不是把自己困在庙堂之上。
他要大晋国泰民安,要自己的铁骑踏遍山河湖海,为大晋打下更宽阔的疆土。
比起坐在龙椅上指点江山,他更喜欢骑在马背上。
可世事难料,纵使他有再大的抱负,也敌不过至亲之人从背后捅来的刀。
看着如今躺在床上已经没多少生机的晋元帝,江濯说不上来心中是恨还是怨。
“你不需要忏悔,也不必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寻找借口。
不管你初心如何,我对你,从不会原谅。
”
“你就带着此生功过,下去见列祖列宗。
至于后世如何评价,就留给后世评说。
”
“待你驾崩之后,我会从你的子孙中挑选合适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
晋元帝听完,眼中满是愕然:“你不自己坐上去?”
“我说过,不管何时,那个位置与我而言,都不在选择之中。
”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死寂。
江濯的回答就像一支晚来的利箭,直直插入晋元帝的眉心。
一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弑父杀弟争来的东西,在江濯眼中却一文不值的时候,晋元帝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多讽刺啊。
“哈哈哈哈哈……”晋元帝突然笑起,声音中满是苍白和自嘲。
整个寝殿内都是他那苍白无力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便听到几声急促的喘息,紧接着就看到他呕出一口浓血。
江濯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血溅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