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终于抵受不住。
他大骇之下,连忙通传御医。
想了一想,又厉声吩咐传令的小太监务必镇定和保密。
那小太监被他疾言厉色呵斥一番,吓得煞白着脸传太医去了。
曹瑞又着另一人速请太后。
聂琰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梦中十分混乱,一会是父皇温暖的大手,一会是母后抱着童年的他在柔声哄着睡觉,一会是小乔说:“陛下有甚么过不去的心事,要这样自损?”,一会又是梅小姐说:“我纵然要动心,也要喜欢横绝四海的英雄儿郎,怎么会看上那没用的色鬼。
”
就这样,一生的快活和伤心,都在梦里辗转浮沉,渐渐化作一片寂寞的空白。
后来这些人影都慢慢淡去了,倒是有个温柔的声音对他不住道:“小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啊,你为何不肯爱我。
”
聂琰头痛欲裂,勉强回答:“你胡说,你的心……都是假的,都是害人的。
”
那个温柔的男人笑了笑:“不,小琰,我不害你。
是你,是你害死我……是你要害死我……”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聂琰愤怒地哆嗦着说:“你侮辱我母亲,又侮辱我,还觊觎帝位,苍天也决不容你猖狂!”
那个男人只是不住地笑,虽然笑得欢畅,聂琰不知怎么的听出了些凄苦的意思,忍不住闷哼一声,心里犹如被人狠命拧绞着。
那声音慢慢低微幽咽了下去,然后不大能听到了。
皇帝觉得整个人都要窒息了,不住喘气,心里更是绞痛得厉害,犹如即将四分五裂一般,他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直直坐了起来,一下子惊醒。
“啊……”小皇帝发出一声微薄的叹息,迷茫无神的眼睛环顾四周。
战战兢兢的太医跪地欣喜道:“陛下醒了。
”这太医姓薛,是曹瑞新近从江南请来的能人,医术十分了得,堪称国手。
聂琰这才发现,身上伤口已经重新上药包裹,嘴里还留着药味。
怪不得刚才那么痛,裹伤自然会痛的,才不是……为了聂震。
他疲倦地挥挥手:“我没事,歇几天就好了,你下去吧。
”
那薛太医犹豫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