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殿下别居的密匣只要被人动过,机关就会启动被我们察觉。
您如今再想见我们殿下,要看看自己手中有没有够分量的筹码。
李谭正在刑部被严刑拷打,还请经历慎重,留不留着他的命,经历说得算。
”
沈寂停下来,抬起头直视着齐臻,目光淡淡,声音冷静异常。
“你不必担心,殿下想要的东西,我都带着。
”
段睿没有像以往一样约她在别处见面,而是直接在宫中花园里的长亭等着她,此处虽然来人不多,却在翰林院附近。
刚刚走近便能瞧见翰林院那边如今的光景,官兵进进出出,门口也一片肃杀之意。
沈寂驻足了片刻,向长亭走去。
“见过殿下。
”
段睿正在饮茶,目光随意扫过她,而后轻挥手:“起来吧。
”
他一改往日冷漠,意外朝她笑了下,道:“你倒是有趣,沈经历。
对你家族的仇人掏心掏肺,段渊到底有哪里好?”
“与他无关,臣只是在做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不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背负不该背负的罪名。
”
段渊骤然将手中茶杯扔到石桌之上,盏中残余的几滴茶水溅出来,洇湿沈寂半寸袍脚。
他目光如刀,语气冷冽讽刺。
“你装什么正义?科举案由段渊一手促成,你帮本王杀了他,一切都能走上正轨,你为什么不做?你为什么不信?”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吓得身边人都噤声不敢言语。
沈寂语气平静如初:“殿下,顾掌院是冤枉的。
王永或许有收买的心思,但李谭不会为他做这样的事,顾掌院亦不屑为之。
”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做什么?”
“来与殿下做一桩交易,臣将那封书信给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提及旧事,也不要伤及无辜,证明李谭的清白。
”
这件事情是一个连环,再加上段渊母亲的身份,若是坐实了,皇帝很难不怀疑段渊的立场。
“笑话,李谭一事难道没有你的参与?若不是你嘱意刑部细细审、慢慢审、好好审,你以为他会被拉进今日这趟浑水?沈经历,今日这局面,本王确实要感谢你帮了大忙啊。
”
段睿为了设这样一个局,可真是煞费苦心,恐怕早就开始怀疑她的立场了。
沈寂指尖有些发白,看着他良久,目光定定。
“殿下,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能拿到这封手书。
”
段睿凝着她拿出的手书半晌,忽而笑了,道:“本王还是知道大局为重的。
”
说罢他边侧头看向齐臻,道:“让咱们的人收手。
”
“是,殿下。
”
而后又拿出了一封信,甩在沈寂身前。
“本王知道沈经历明察秋毫,应该能看出这封信就是你在本王别居偷看过的那一封。
只要这里侍女的供词被毁,这世上就再没有旁人会主动提起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