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陨落的天才(3/3)
猛地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力道之大,让瘦弱的小丫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妇人叉着腰,尖利刻薄的声音如同破锣,响彻全场:“离这废物远点!沾上他的晦气,你这辈子都别想嫁个好人家!没听说吗?苏家那位金枝玉叶的嫡女苏清月,今日就要登门退婚了!这种被主家都嫌弃的扫把星,躲都来不及,你还敢往前凑?给我滚回家去!”她一边骂,一边用力推搡着泫然欲泣的叶小柔,像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消失在人群边缘。
苏清月!退婚!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叶尘的脑海!
他猛地抬起头!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演武场边缘那株虬枝盘结的古槐,将斑驳破碎的光影投在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那些光斑跳跃着,像无数只嘲弄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带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痛。
三年前,那个在月下红着脸,将亲手绣的香囊塞进他手里,低声说着“尘哥哥,我等你来娶我”的少女……那个在他修为尽失、跌落尘埃后,依旧托人送来伤药和鼓励信笺的少女……终究,也抵不过这残酷的现实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冻僵。
然而,在这刺骨的冰寒与汹涌的屈辱之下,一股更炽烈、更不屈的火焰,却在他眼底深处轰然点燃!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那挺直的脊梁,在无数道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注视下,在喧嚣的嘲笑浪潮中,如同狂风暴雨中扎根于万丈悬崖的青竹,任凭风刀霜剑加身,依旧倔强地、笔直地挺立着!单薄的身躯在晨风中似乎微微晃了晃,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重与坚定,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压垮、折断!
“肃静!”
高台之上,一直沉默的家主叶雄终于沉声开口。
那声音并不洪亮,却蕴含着凝元境巅峰的威压,如同闷雷滚过演武场,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他面容方正,眼神锐利如鹰,此刻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测灵碑前那道孤绝的青色身影上时,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惋惜,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深藏的疑虑?但最终,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淹没在威严的表象之下。
“测灵结束,都散……”叶雄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为那个少年保留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然而,他话音未落——
“家主且慢!”
叶明那带着明显得意和恶意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响起,如同毒蛇吐信,瞬间撕裂了刚刚平复的气氛。
他排众而出,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猫戏老鼠般的笑容,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牢牢锁住叶尘,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苏家的贵客,苏清月小姐,此刻已至府门之外!如此贵客临门,岂能怠慢?何不请我们这位……曾经的‘天才’叶尘堂弟,一同前去迎客?”
他故意在“天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恶毒的讽刺,随即话锋一转,笑容愈发灿烂,却冰冷刺骨:
“毕竟……人家苏小姐今日,可是专程为他而来!这退婚的‘喜事’,主角不到场,岂不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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