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可免尔等从犯一死!若敢负隅顽抗,待寨破之时,定叫尔等鸡犬不留,挫骨扬灰!”
这番官样文章般的恫吓,在杨靖听来如同犬吠。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张承业的喊话。
他的目光,越过嘈杂混乱的官军阵列,越过张承业那色厉内荏的身影,径直投向了山寨后方、那座最高峰顶的了望塔楼。
塔楼上,一名了望哨正用两面鲜艳的红绿彩旗,朝着寨墙方向快速地挥舞着,传递着只有黑松寨核心成员才懂的旗语信号。
杨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微笑。
他侧过头,对身边早已按捺不住杀气的赵胜低声吩咐道:“果然来了。
山顶哨报,后山悬崖峭壁那边,摸上来一队人,三十一个,身手矫健,装备精良,看路子不像官军,倒像是江湖好手…哼,想必就是崔文远那条老狗豢养的‘毒蝎’和他的私兵了。
想抄咱们后路?玩斩首?”
他眼中寒芒一闪:“赵胜!你带吴起大哥挑出来的那八十个练过杨家军战法的老兵,立刻去后山!记住,放他们进来!等他们全部钻进咱们预设的口袋阵,再给老子狠狠地关门打狗!一个都不许放跑!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毒蝎’!要活的!”
“得令!头儿您瞧好吧!”赵胜狞笑一声,眼中凶光毕露,立刻转身,如同一头发现猎物的猛虎,带着一队早已等候多时、眼神锐利、沉默如铁的老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寨墙后方。
安排完致命的伏兵,杨靖这才仿佛刚听到张承业的喊话,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挂起一丝无辜又略带嘲讽的笑容,对着寨墙下扬声回应,声音清晰而平稳,带着一种刻意的茫然:
“张都卫?哎呀,您这话从何说起?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们黑松寨?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流民和穷困潦倒的军户,实在吃不上饭,被逼无奈,才在这荒山野岭结寨自保,互相帮衬着,勉强在这乱世里混口饭吃,挣扎求活罢了!您说的什么屠杀刘家、杀害周县令…这等杀官造反、形同谋逆的泼天大罪,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有那个胆子,又哪有那个本事去做啊?您真是太抬举我们了!这帽子,我们可戴不起,也不敢戴啊!”
这番“示弱”的表演,让寨墙下的张承业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一时语塞。
对方咬死不认,他手里确实没有铁证。
他强压怒火,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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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巧舌如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