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惩恶扬善(1/3)
徐正阳那声“往生极乐”的余音,如同无形的寒流,瞬间冻结了祠堂外所有的喧嚣。
村民们跪伏在地,身体因敬畏而微微颤抖,眼神里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
仙长立言,代天行罚!这沉甸甸的承诺,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被欺压已久的绝望心田。
“谢真人!真人慈悲!”那白发老者再次叩首,声音带着哭腔的激动。
“谢真人做主!”
“真人万福!”
山呼般的感激声浪再次涌起,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
徐正阳脸上那层悲悯威严的面具缓缓松动,重新覆上温和的沉静。
他微微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呼声。
“都起来吧。
王氏,”他目光转向依旧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李翠儿之母,“将女儿带回去,好生安抚。
若那张大户再敢来犯,只管报与老夫知晓。
”
“是!是!谢真人!谢真人大恩大德!”王氏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到女儿身边,抱着依旧瑟瑟发抖的李翠儿,母女俩哭成一团,这一次,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人群渐渐散去,但那份压抑后的沸腾却并未平息。
徐家祠堂,俨然成了清河县新的“公堂”。
接下来的几日,祠堂门庭若市。
不再有华车骏马,也不再是提亲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穿着破旧、面带愁苦或悲愤的普通百姓。
他们携老扶幼,带着积年的冤屈和血泪,前来哭诉,恳请“忠勇护法真人”主持公道。
徐三婆和几个识字的族人忙得脚不沾地,负责记录案情,整理名单。
徐正阳则端坐于祠堂内,如同古刹中的神像,平静地听着,偶尔询问一两句关键细节,脸上始终挂着那副令人心安又莫测高深的温和笑意。
名单上,一个个名字被添上,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行被揭露:
陈屠户(陈彪):镇东头开肉铺,表面老实,暗地里却是个嗜血的恶魔。
专挑无依无靠的流浪儿或贫苦人家的幼童下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取乐。
据闻其后院有一口深井,里面白骨累累。
有村民曾于深夜听到他铺子里传出孩童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刘把头(刘金水):盘踞南河渡口,手下纠集一帮亡命之徒,强占官渡,勒索往来客商行人。
稍有不从,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推入湍急的河中淹死,再捞取财物。
其行径导致渡口人人自危,许多穷苦百姓宁肯绕行百里也不敢过河。
顺风’镖局管事王豹:仗着镖局背景和豢养的打手,在清河县城及周边市集横行霸道,强买强卖,收取巨额“保护费”。
稍有不从,便砸店毁物,伤人致残。
受害者众多,敢怒不敢言。
盐枭头目‘过山风:控制着清河县大半私盐买卖,手段毒辣。
为垄断线路,多次制造血案,屠杀不愿依附的小盐贩及其家小。
其藏身之处诡秘,行踪不定,官府多次围剿皆无功而返。
城南‘鬼樊楼’老鸨金三娘:表面经营客栈,实则是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的魔窟。
勾结人牙子,专拐外地流民或贫家少女,以酷刑逼迫就范,不从者或被折磨致死,或被卖入更不堪之地。
楼内冤魂无数。
这一个个名字,一桩桩罪行,如同清河县肌体上流脓的毒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徐正阳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冰冷沉重的万魂幡轮廓。
丹田深处,那丝气感似乎也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养料”,隐隐躁动。
名单既定,便是“劝善”之时。
徐正阳的行动,如同精准而冰冷的机器。
他不再枯坐祠堂,而是在徐三婆或柱子的陪同下,拄着一根普通的木杖,如同一位真正的、忧心乡梓的老者,亲自寻访那些名单上的“恶邻”。
第一站:镇东肉铺。
铺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油脂味。
陈屠户陈彪,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围裙上沾满暗红污渍的汉子,正挥着剔骨尖刀,麻利地分解着一扇猪肉。
刀刃刮过骨头的刺耳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徐正阳缓步走入,温和的目光扫过肉案上寒光闪闪的刀具和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带着深深血槽的矮凳(传闻中的“剥皮凳”?)。
“陈掌柜,生意兴隆。
”徐正阳的声音带着一丝苍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