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3)
突然从某个角落猛扑上来,扑通跪下,状纸朝头上一顶,像唱戏。
告状人自古至今都沿用的这个套路。
他恨不得把眼睛撕裂了,四处乱盯乱看着,直看到王书记带人走进政府大院,说是给各部门拜年去。
只听院子里一片欢腾。
但温如风始终没有出现。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却也没有掉以轻心,直到一小时后,王书记拜年结束,一大群人又从政府大院倍感振奋地送出来。
王书记还专门到十字路口慰问了站岗的警察,又去医院看望了医护人员,然后才回县委大院。
他一直跟着,就怕温如风突然闪出来。
终于什么也没发生。
他才在附近一家餐馆歇下来,要了几个水煎包子,边吃边继续观察动静。
中午机关休息时,他给南书记打电话报了平安。
说王中石书记都在大街上出现了,要告,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可温如风没有出现。
只听南归雁在电话里说:“越是这样越要提高警惕,不定就会生出啥大事来,必须盯紧。
你就在那一带游动着,我再派一个人来协助你。
”他还问了他老母亲的病情,南归雁沉重地说:“人已不在了!”他说了几句节哀的话,然后就按照要求,在附近一家小旅馆开了房。
那房的窗户,刚好能看到两个大门口的动静。
第二天,南书记又把招商专干调来,两人轮班在那儿守着。
真是见鬼了,他们守了三天三夜,都没见老温闪面。
他还专门去医院找了一趟陈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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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院长给他提供的消息更让他惶恐不安,温如风初七晚上来找过他。
主要是想让医院开证明,说把他脑壳打坏了,里面老嗡嗡响,走路两边歪,身子不平衡,落下残疾了。
陈院长还开玩笑说,大雪天,没有人走路不两边歪的。
问他下体情况,他说勉强能尿。
陈院长说:“性生活也正常了吧?”温如风咧嘴一笑说:“把人打成这样,还有那心思。
”陈院长又说:“该过的性生活还得过,那也是恢复身体机能的一种方式。
”温就笑了,缠他半天,非要开脑残证明不可。
陈院长说:“那需要进行很复杂的医学鉴定,不能随便开,开出去就成了法律依据,要关人的。
”温说:“我就是想把害我的人关起来!”陈院长告诉他:“我们给你提供的那套病历,已经非常清楚了,只要找到凶手,伤害罪绝对逃不脱。
”可温如风偏要开个更狠的证明,说告起来攒劲些。
陈院长始终没松口,说你脑壳里边问题不大,别瞎折腾。
还问他,年都没过完,到哪儿告去?温如风在大风地里撂了一句:“穷人家哪有个年喏!”
安北斗从医院出来,又到县公安局、法院走了一趟。
虽然他们这些人把一个基层小公务员完全不当一回事,连坐都没让一声,可他还是基本问清楚了,这两天没有北斗镇的人来告状。
他让招商专干紧盯着县委大门,自已又到车站溜达好几次,还把凡能找到的私人旅店,齐齐篦梳一遍。
最后,在车站背巷一个叫迎春楼的小旅馆找到了温的踪迹。
初七下午五点左右,温如风登记入住过。
听胖乎乎的老板娘讲,这人一住下,就问医院咋走。
出去一个多小时回来后,要了些开水,啃了半边锅盔馍,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大概五点多,急急呼呼退了房,应该是去了车站。
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难道这货又回北斗镇了?
他急忙把电话打回镇上,让去温家看看。
附近邻居说好几天都没见温的影子了。
找花如屏问,她还反咬一口,说还想问政府要人呢,把人打成这样,连句话都没有。
坏人又是拉客,又是放炮的,这是要把人朝死里气是不?你给镇上说,温如风死了!
线索就中断了。
死,温如风是不大会死的。
安北斗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在满城搜寻。
直到南归雁从市里回到县上,他们研究了半天,才觉得事情可能不妙,温如风不是到市上就是进省城了。
可地方那么大,怎么找去?南归雁给母亲守了三天灵堂,已是疲惫不堪,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最后是安北斗拿了主意:“南书记,咱们还是先回镇上吧。
你也好好休息几天,缓一缓,一旦有动静,我立马出发。
这样大海捞针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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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归雁也急着想回镇上开会。
眼看上任三个月了,都希望看到他的新思路、新作为。
这次春节回市上,在伺候母亲的同时,他也找一些能干人聊了聊,就北斗镇的现状,勾画了一个基本蓝图,正想回来大干一场呢,就说:“那咱回吧。
北斗,你还得把心思放在温如风身上。
市上那边我给同事招呼一声,问题不大。
你准备进省城。
北斗镇的任何发展,都要建立在稳定基础上。
有人在外面闹腾,就整得鸡犬不宁的。
不仅分神分心,而且还影响招商投资形象。
我们必须把问题解决在萌芽状态。
”
他们返回那天,不仅县城大雪纷飞,而且连几十公里外的北斗镇也下得能见度不到两米远。
天地混沌一片,雪花也不知是从天庭倾覆人世间,还是从地下飞扬重霄九,崇山峻岭顿然消失,万径沟壑顷刻填满。
雪住后,公路上的冰溜子足有上尺厚,弄得好几天进省城的班车都来不了。
暴雪后的天空,纯净得就像湛蓝的画幕一样,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