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狼啸昭旗(2/3)
铁柱临死前说:"要是活下来,把城砖找回来,甜州的魂就还在。
"
"我们帮你。
"陈五说。
张奎摇头:"你们商队有老有小,寒狼部的骑兵太凶——但前面二里地有个红柳坡,坡上住着位爷,姓李,单名昭,是李存瑁的后人。
他手里有百来号人,骑的是铁蹄马,用的是唐刀,专劫草原上的恶商。
"
"李存瑁?"阿月抱着甜南凑过来,"就是那个'百年唐韵,铁马金戈'的李存瑁?"
张奎点头:"李昭的爷爷是李存瑁的亲卫,传下半面唐旗,半口唐刀。
他在草原上混了十年,寒狼部的人见了他的旗子,都得绕着走。
"
"带我们去。
"陈五说。
红柳坡的雾比草原深处更浓,红柳的枝条像鬼手,在风里乱抓。
陈五攥着甜灯,金砂在雾里划出金线,像给众人引路。
甜南趴在他背上,小手指戳着他的后颈:"阿爹,坡上有光!"
陈五抬头,雾里果然有团光,像团烧红的炭。
等走近了才看清,是面锈红的战旗,旗面褪成了灰,却还能辨认出"李"字的轮廓。
旗前立着个石墩,墩上插着把唐刀,刀身映着月光,泛着冷冽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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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
声音从红柳丛里传来,像石子砸在古井里。
陈五循声望去,见个穿青布短打的年轻人倚在树后,手里端着张角弓,箭头正对着他的咽喉。
年轻人二十来岁,眉骨高,眼尾长,左耳垂着颗红珊瑚,在雾里像滴血。
他的靴底沾着草屑,腰间挂着个铜酒壶,壶身刻着"破阵"二字——和史书记载的李存瑁亲卫酒壶一模一样。
"甜州陈五,"陈五把玉璜举在胸前,"带着甜州的遗民,求见李昭爷。
"
年轻人的弓松了半寸:"甜州?三年前被屠的甜州?"
"是。
"陈五指了指张奎,"这位是甜州西城门的张奎,我们要端寒狼部的老营,夺甜州的城砖。
"
年轻人盯着张奎脸上的刀疤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张奎?我阿爹说过你,城破那天,你用刀挑了寒狼部三个百夫长的下巴。
"他收了弓,"我是李昭,李存瑁的七世孙。
"
李昭带他们走进红柳丛深处。
二十顶牛皮帐篷围成个圆,帐篷前堆着马具、箭簇、烧得半焦的唐刀。
篝火上架着口铜锅,炖着野羊肉,香气混着松脂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这是我的'破阵营'。
"李昭踢了踢脚边的箭簇,"专收草原上无家可归的孤儿、被部落赶出来的匠人、犯了族规的勇士——寒狼部抢了他们的牛羊,屠了他们的亲人,我带他们报仇。
"
陈五注意到,营里的人有的缺了耳朵,有的断了小拇指,有的脸上刺着奴隶的标记。
但他们的眼睛都亮着,像淬过的刀。
"你们要打寒狼部的老营?"李昭往铜锅里添了把盐,"老营有三百骑兵,二十车粮草,十车金银,还有...口井。
"
"井?"张奎问。
李昭点头:"寒狼部的左贤王信巫,说那口井是'狼神的眼泪',用甜州城砖镇着井眼,每天要杀个活人祭井。
"
陈五的手按在甜灯上,灯身的金砂突然剧烈震动。
他想起铁柱临死前的话:"甜州的城砖埋着甜河的水,要是被人用来镇邪...甜州的魂就真死了。
"
"我们今晚动手。
"他说。
李昭眯起眼:"你有什么?"
"甜灯。
"陈五举起灯,金砂像活了的金蛇,在营地上空盘旋,"它能破邪,能引路,能镇住寒狼部的巫咒。
"
"还有我们。
"毒刺晃了晃三棱刺,"甜州的人,没死绝。
"
李昭盯着甜灯看了许久,突然拔下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