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866(1/3)
剑阁天机
贞观十三年春,料峭的山风卷着晨雾掠过剑阁古栈道。
裴远之蹲在布满青苔的残碑前,手指轻轻摩挲着碑面凸起的云雷纹。
作为工部最年轻的匠魁,他一眼便认出这是失传已久的诸葛武侯八阵图印记——尤其是碑角处若隐若现的北斗七星纹,与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刻下的符号分毫不差。
"师父,这碑看着邪乎。
"小徒弟阿木攥着鹤嘴锄,铁器敲击青石的声响在空谷中回荡。
裴远之没有应答,目光死死盯着北斗纹的尾端。
那里有个极细微的凹槽,尺寸与他怀中《营造法式》残卷记载的"天枢位校准孔"完全吻合。
二十年前工部尚书府那场大火的场景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父亲浑身是血将残卷塞进他怀中,用最后一丝力气在他掌心刻下北斗七星,随后被火海吞噬。
残碑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青苔下的纹路开始渗出黑色液体。
裴远之猛地站起身,将阿木护在身后,袖中的二十四节透骨钉已经握在手中。
浓雾中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十二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踏雾而来,腰间佩着的工部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者掀开兜帽,裴远之瞳孔骤缩——那是本该在三年前病逝的工部侍郎周明远!对方脖颈处爬满蛛网般的青筋,右眼珠竟是一颗转动的青铜齿轮。
"裴家小儿,别来无恙啊。
"周明远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找了二十年,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他抬手示意,黑衣人同时甩出锁链,链头的倒刺泛着幽蓝的磷光。
裴远之握紧手中的鲁班尺,沉声道:"周侍郎不是已经入土为安了吗?看来当年的病逝,不过是你的障眼法。
"他迅速分析着局势,天枢位的校准孔是启动八阵图的关键,而阿木还在一旁,必须先保证徒弟的安全。
阿木突然惊呼一声,裴远之转头看见少年手臂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黑色的纹路,那是中了西域蚀骨蛊的症状。
"坚持住!"他迅速撕下衣襟缠住阿木的手臂,同时甩出透骨钉,钉尖精准地刺入一名黑衣人的肩胛。
但诡异的是,对方只是晃了晃,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液。
周明远狞笑着,"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死士,他们的身体早已被改造成最完美的机关傀儡。
"他抬手一挥,黑衣人分成三队,呈三角阵型将裴远之和阿木包围。
裴远之深知不能再拖延,他掏出怀中的照胆镜。
这是用昆仑玄铁打造的神器,镜面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黑衣人发出惨叫,他们的皮肤在强光下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青铜骨架。
但周明远似乎早有准备,他抛出一枚刻满西域符咒的青铜令牌,令牌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黑色屏障,将照胆镜的光芒挡了回去。
千钧一发之际,裴远之摸到怀中的《营造法式》残卷。
残页边缘的血字突然发烫:"北斗为引,南斗破局,以血祭阵,可安乾坤"。
他咬牙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北斗纹的校准孔中。
奇迹发生了,十二根青铜连杆破土而出,连杆表面流转的星宿纹路泛着幽蓝光芒。
顶端的青铜兽首张开獠牙,喷出的黑雾却在接近裴远之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回。
周明远的脸色骤变,"不可能!这八阵图本该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裴远之看着连杆组成的星宿图,突然明白父亲临终前的苦心。
八阵图不仅是机关术的巅峰之作,更是守护大唐的秘密武器。
他集中精力,按照残卷上的记载,用鲁班尺在空中画出复杂的轨迹。
"乾三连,坤六断!"随着口诀念出,十二根连杆开始逆向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
周明远和他的黑衣人傀儡在阵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
最终,在一声巨响中,周明远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无数青铜碎片,而那些黑衣人傀儡也纷纷倒地,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阿木虚弱地靠在裴远之身上,青黑色的纹路已经消退大半。
裴远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望向重新恢复平静的古栈道。
十二根青铜连杆缓缓沉入地下,只留下那块残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三个月后,长安工部衙门。
裴远之将修复的八阵图残卷呈给尚书,详细汇报了在剑阁的遭遇。
窗外春雨如丝,他摩挲着怀中的照胆镜,镜面上隐约映出周明远消失前的狞笑。
暗卫营传来的密报显示,西域出现了神秘的机关术组织,他们手中的青铜傀儡,竟与当日黑衣人如出一辙。
裴远之握紧腰间的鲁班尺,对阿木说:"看来我们的使命还远未结束。
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我们要用一生去传承。
收拾行囊吧,下一站,西域。
"
少年坚定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师徒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春雨中,而那隐藏在剑阁深处的八阵图秘密,如同深埋的火种,等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绽放出守护山河的光芒。
星枢血脉劫
贞观十三年春,剑阁古栈道的晨雾如浓稠墨汁,将险峻山壁染成青灰色。
裴远之的指尖刚触到残碑北斗纹尾端的凹槽,冰凉的石面突然传来细微震颤。
小徒弟阿木手中的鹤嘴锄当啷落地,铁器敲击青石的余韵里,夹杂着齿轮咬合的闷响——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的巨兽胸腔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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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开!"裴远之猛地拽起阿木向后翻滚。
十二根青铜连杆破土而出,带起的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每根连杆足有两人高,表面雕刻的星宿纹路泛着诡异的青芒,顶端的青铜兽首张开獠牙,对着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浓雾被声波震得翻涌,露出兽首眼眶中转动的赤红晶石,宛如十二双恶魔之眼。
阿木突然发出惨叫。
裴远之转头望去,少年手臂的皮肤下浮现出与连杆相同的云雷纹,青灰色纹路如活物般顺着血管蔓延。
"师父,我的血脉..."阿木的声音带着哭腔,瞳孔开始泛起诡异的幽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内脏!"
裴远之迅速撕下衣襟缠住徒弟手臂,却发现布料刚接触皮肤就被染成黑色。
他腰间的鲁班尺突然剧烈震动,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温热的血珠——这是《营造法式》残卷中记载的"星枢共鸣"之兆。
二十年前父亲在火场塞给他的半卷残页突然在怀中发烫,泛黄纸页上的朱砂批注浮现:"血脉引枢,祸福同源"。
浓雾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
十二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踏雾而来,腰间佩着的工部腰牌在青芒中泛着冷光。
为首者掀开兜帽,裴远之瞳孔骤缩——本该在三年前病逝的工部侍郎周明远,脖颈爬满蛛网般的青筋,右眼珠竟是一颗转动的青铜齿轮,每道齿纹都刻着西域咒文。
"裴家小儿,终于等到这刻了。
"周明远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相互碾压,"你以为阿木只是个普通学徒?他体内流淌着诸葛武侯的机关血脉!"他抬手示意,黑衣人同时甩出锁链,链头的倒刺泛着幽蓝磷光,在空中织成死亡大网。
裴远之挥起鲁班尺格挡,金线织成的八卦阵图与锁链相撞,溅起的火星竟是黑色。
他这才发现,阿木身上蔓延的云雷纹正与青铜连杆产生共鸣,每根连杆顶端的兽首随着少年的呼吸起伏。
周明远掏出一枚刻满梵文的青铜令牌,令牌表面浮现出与阿木血脉纹路相同的云雷图。
"当年你父亲拼死保护的,就是这个血脉容器!"周明远狞笑着将令牌抛向空中,"启动八阵图需要诸葛血脉作为活祭,而现在..."他的话音被阿木的惨叫打断。
少年的身体开始悬浮,皮肤下的云雷纹暴涨成金色,整个人化作发光的茧。
十二根青铜连杆同时发出龙吟,顶端兽首喷出的黑雾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星宿图。
裴远之在强光中勉强看清,阿木的身影正被吸入星宿图的核心。
他突然想起残卷边角的血字:"以血为引,逆阵改命"。
咬破舌尖,他将鲜血喷在鲁班尺上,家传墨斗自动弹出金线,在空中勾勒出与星宿图完全相反的卦象。
"乾为天,坤为地,阴阳逆转!"裴远之怒吼着将鲁班尺插入最近的青铜连杆。
奇迹发生了,正在旋转的星宿图开始逆向转动,阿木身上的金色光芒逐渐消退。
周明远发出非人的咆哮,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背后长出三对青铜羽翼:"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吐蕃国师的计划已经..."
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凤鸣打断。
裴远之怀中的照胆镜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镜面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工部尚书府的大火中,父亲抱着襁褓中的阿木冲出火海,身后是周明远带领的黑衣人。
画面最后,父亲将半卷残页塞进裴远之手中,嘴唇微动:"护好...血脉..."
"原来如此!"裴远之握紧照胆镜,玄铁镜面映出阿木逐渐清晰的面容。
少年的瞳孔恢复清明,他虚弱地抬手,指尖与裴远之喷出的金线相触。
十二根青铜连杆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顶端兽首的赤红晶石纷纷炸裂。
周明远的青铜羽翼寸寸崩解,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无数青铜碎片。
当最后一片碎铜落地时,十二根青铜连杆沉入地底,只留下中央散发温润光芒的玉台。
玉台上静静躺着完整的《八阵图详解》,泛黄的纸页上,诸葛亮的批注清晰可见:"吾以血脉为枢,设此阵守护山河。
得阵者需怀仁德之心,方可解此天机。
"
三个月后,长安工部衙门。
裴远之抚摸着阿木已经恢复如常的手臂,少年腕间多了一个刻着云雷纹的护腕——那是用周明远的青铜碎片打造的血脉封印。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