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寒雾中的钢铁洪流(3/3)
样的寒雾,遮不住苏军喀秋莎火箭炮的火光,却能遮住德军士兵冻僵的脸。
副官递来一杯热咖啡,搪瓷杯上印着“东线必胜”的字样。
汉斯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混着杯底的糖粒,让他想起女儿做的姜饼。
通讯兵突然报告,第六军已攻占哥本哈根郊外的机场,丹麦王室成员乘坐的专列在奥尔堡被截获——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试图逃往瑞典。
“把他送到柏林。
”汉斯揉了揉眉心,“用运马的车厢送,别让他以为自己还配坐软卧。
”
此时,挪威方向传来捷报:第十一军的先头部队已看见卑尔根港的灯塔。
曼施坦因用明码发来电报:“暴风雪冻死了我们的马,但冻不死帝国的钢铁。
”汉斯笑了,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位以冷酷着称的将军。
但笑容很快凝固——电报的末尾附了句:“损失已达编制的23%,请求补充冬季靴。
”
冬季靴的库存早已见底。
帝国的合成橡胶厂在盟军空袭中损毁严重,现在每个士兵只能领到一双用旧轮胎重制的靴子,靴底在-10℃以下就会脆裂。
汉斯拿起红笔,在“补充”二字上画了个叉,改成“就地征集”——这意味着士兵们可以射杀任何拒绝交出冬靴的平民。
瑞典方向的进展缓慢。
第十六军报告说,斯德哥尔摩南郊的抵抗组织用莫洛托夫鸡尾酒袭击了虎王坦克,那些燃烧的瓶子里装的竟是王室特供的伏特加。
汉斯下令轰炸王宫广场,却在最后一刻改成炮击议会大厦——他需要瑞典王室在铁矿协议上签字,而不是成为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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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七点,阳光终于刺破雾霭。
汉斯站在指挥部外,看着虎王坦克的队列碾过结冰的田野。
士兵们的钢盔上结着霜,枪管里塞着防冻的油布,靴底的防滑钉在冻土上敲出细碎的火花。
他注意到一辆坦克的炮塔上捆着个荷兰风车模型,那是某个士兵的战利品,风车叶片在寒风中吱呀转动。
“上校!”卡尔追出来,手里挥着最新的东线情报,“苏军的IS-3重型坦克出现在布拉格东北方,我们的虎王II型——”
“虎王的88mm炮能在两公里外击穿它。
”汉斯打断道,声音里带着疲惫的坚定。
他摸了摸腰间的WaltherP38手枪,枪柄上的刻痕又深了一道——那是今天凌晨处决的逃兵数量。
远处,鹿特丹港的方向腾起浓烟,帝国旗正在市政厅楼顶缓缓升起。
汉斯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荷兰盾硬币,轻轻抛向空中。
硬币翻转着坠落,最后消失在积雪覆盖的草丛里。
他转身走向指挥部,靴底碾碎了一枚冻僵的甲虫,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通知空军,”他对着通讯兵说,“对斯德哥尔摩的电力系统实施定点轰炸。
另外,给东线各师发嘉奖令……”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墙上的帝国地图上,从波罗的海到黑海的红色防线正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就说,元首相信他们能像挡住莫斯科的寒冬一样,挡住苏军的钢铁洪流。
”
卡尔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抬头时发现上校的单片眼镜有些模糊——不是雾气,而是一层薄薄的水汽。
但很快,汉斯就转身走进指挥部,门重重关上,切断了清晨微弱的光线。
此时,荷兰乡间的某处农舍里,一位母亲正搂着颤抖的孩子,透过结冰的窗户看着远处行进的钢铁怪物。
虎王坦克的履带碾碎了菜园的篱笆,炮塔上的探照灯扫过墙面,在他们藏身的地窖口投下巨大的阴影。
母亲捂住孩子的嘴,却挡不住那逐渐逼近的、如同末日般的轰鸣。
而在柏林,元首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海因里希三世拿起听筒,听着前线的战报,嘴角泛起冷笑。
他看向窗外,帝国大厦的尖顶刺破云层,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桌上的日历翻开着,1945年11月23日的日期被红笔圈住——那是帝国计划在斯德哥尔摩举行胜利阅兵的日子。
寒雾中的北欧大地,钢铁洪流仍在向前。
虎王坦克的炮管指向北方,履带在雪地上犁出深辙,宛如一道道正在结痂的伤口。
而在东方,赤色的威胁从未消退,就像这漫长冬季里永不熄灭的极光,在帝国的边境线上燃烧,等待着撕裂铁幕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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