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儿的,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和死亡挂钩。
以前我觉得我爷爷特神秘,特伟大,可最近几年,看着他越来越老,我心里,其实很害怕……”
“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周数哄孩子似的,柔声问道。
相泽燃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了下去:“我爷爷他,可辛苦了,一个人把我爸爸和叔叔拉扯长大,平日里不是去其他地方出白事儿,就是一个人窝在小铺子里面做东西。
偏偏我那个叔叔,特别可恶!总是惹他生气,也总是惹我妈妈生气。
不过我爷爷也非常厉害,懂得特别多,我有时候感觉,他比我爹懂得还多,我在乡下住的时候,我爷爷总是想尽办法给我找书看,他的那些书啊,又旧又有趣,我很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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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燃陷在了回忆里,说到最后,下意识笑了笑。
“那你放假的时候,回你爷爷家里面吗?”
相泽燃想了想,说:“那得看,我爸和我妈,最近有没有吵架……”
随即,认认真真坐直了身体,给周数讲述着他和爷爷的故事,包括自小在爷爷家生活时的趣事趣闻。
说到高兴处,相泽燃眼睛亮亮的看着周数,下意识说道:“乡下什么都有,有小狗有大鹅,还有一群光屁股跑的小孩儿陪你玩儿。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带你一块儿去。
”
周数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也许真的有这个机会。
”
等周数从相泽燃家里出来时,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
刚从大门口下了台阶,往自家的宅子方向走去,周数皱了皱眉,恍惚看到远处的南村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左顾右盼,很是焦急。
周数朝着人影走了几句,喊了喊:“陈阿姨吗?”
那人影回了回身,见是周数,立刻小跑着奔来。
走近一看,正是离开家多时的陈舒蓝。
“不在家里住吗周数。
”
周数摇了摇头,随口问道:“您这是,在等相叔叔?”
陈舒蓝搅了搅手指,下意识点了点头:“嗯,孩子他爹被厂长叫去吃饭了,出门前说去去就回,谁知道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我担心……那个赵书记也在……”
还没说完,陈舒蓝突然意识了不该当着周数的面说这些,讪笑几下,催促着周数早点回去,别让家里人担心。
周数点点头,回到了周家。
刚推开院门,就听见父母的房间内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知道刘绮和周政民还没有睡觉,周数穿过院子里的木质回廊,在父母门前,敲了敲。
“赵书记,你确定小睽妈妈说的是赵书记吗?”周政民合上钢琴盖子,转身问道。
“嗯,赵书记,还有服装厂的厂长作陪。
”周数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脱下拖鞋赤脚坐了上去。
周政民和刘绮对视一眼,想到在派出所时赵石峰的种种表现,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周政民忽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咱们家酒柜里的茅台,你送人了吗?”
刘绮疑惑的摇了摇头,又忽然明白了周政民的意思,穿着粉色吊带睡衣,赤着脚小跑几步蹲在了柜子前,数了数,说道:“还有一些。
红酒需要吗?”
周政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柔声说道:“没必要,他们那类人,喝不明白红酒。
”
刘绮关上柜门,倚靠在上面,双臂抱在胸前,曼丽的眼睛看向丈夫:“那明天,我给蓝姐送过去?”
周数听着他们仿佛打哑谜一般商量着什么事情,眼中眸光一闪,乖巧地站了起来:“困了,爸妈,我先回去睡觉了。
”
周政民欣慰的笑了笑,对着周数点点头。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黑暗中的周数,缓缓抬起一双向上挑扬的浓墨眉眼,露出嫌恶的表情。
刘新成正在校门口和脸生的小保安扯皮时,正巧有学校里面的老师路过,见到门口站着的是刘新成,好意提醒了小保安放他进去。
刘新成一挑眉,对着老师笑了笑。
穿过教学楼前的空地,视线开始变窄,左边一栋小平房,平日里用来堆放体育课的器材;右边,是另一栋稍微高点的教学楼,平时不用来上课,只在有其他文娱课时,偶尔用到。
和身后气派崭新的教学楼形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