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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麦金泰尔名言> 第一章

第一章(2/3)

且仍在颤动。

    即使是现在,它仿佛还一直在瞪视着她。

    她从网中拿出尸体。

     舞蛇从她皮带上的囊袋里挑出一个小药瓶。

    她费力撬开这只动物紧紧闭合的双颚,在它的嘴巴里滴入一滴药瓶内不透明的药剂。

    她迅速将袋子打开,召唤白雾出来。

    这条眼镜蛇缓缓地出现,颈背合闭,沿着袋子边缘潜进,滑入布满尖锐颗粒的沙地里,象牙白的鳞片泛着淡淡的光芒。

    它嗅了嗅这只动物,滑向它并用舌头触舔。

    有一刻舞蛇担心它会拒绝死尸,但这尸体还是温的,仍在抽搐,况且它饥肠辘辘。

    “你的佳肴,”舞蛇对这条眼镜蛇说话,这是长久离群索居形成的习惯,“刺激你的食欲。

    ”白雾闻闻这只动物,头颈一缩猛然攻击,短小坚固的毒牙插入瘦小的身躯,它又咬了一次,并注入囤积已久的毒液。

    它松开毒牙,然后咬得更紧,双颚开始干活。

    这只小动物根本塞不满它的喉咙。

    当白雾正静悄悄地消化着这分量不足的一餐,舞蛇握着它,坐在一旁等待。

     她听到沙地上传来脚步声。

     “我被派来帮助你。

    ” 虽然黑发里掺杂些许白色,这个男子仍很年轻。

    他比舞蛇高,算得上迷人,眼睛深邃,头发整个往后束起,棱角分明的脸庞因此显得很严肃。

    他神色漠然。

     “你害怕吗?”舞蛇问道。

     “我会尽我所能完成你吩咐的事。

    ” 虽然他的身体被袍子遮住,但从他修长的双手看得出他很强壮。

     “那么握住它的身体,不要让它吓到你。

    ”白雾开始在抽搐了,舞蛇先前滴入小动物嘴里的药正在生效。

    这条眼镜蛇两眼无神地注视前方。

     “要是它咬了” “快点,抓住它!” 这名年轻男子伸出手,但他犹豫太久了。

    白雾不断扭动着,一连串的拍打动作正面向他袭来。

    他蹒跚后退,就像受了伤一样惊讶。

    舞蛇从双颚背后牢牢握住白雾,并奋力抓住它身体的其他部位。

    白雾虽然不比大蟒蛇,但行动灵活,迅猛有力。

    它不断摆动身体,吐着气息,发出长长的嘶嘶声。

    它本有可能咬伤它身边的任何东西。

    舞蛇一面跟它对抗,一面设法将最后一滴毒液从毒腺里挤干。

    毒液在白雾的毒牙尖上悬挂了一会儿,反射出宛如珠宝的光芒;蛇剧烈扭动,毒液远远地被抛进黑暗之中。

    舞蛇一度借助沙地和这条眼镜蛇搏斗,白雾在沙地上不占任何优势。

    舞蛇察觉那名年轻男子在她身后,试着攫住白雾的身体和尾巴。

    猎捕行动猝然结束,白雾无力地瘫在他们手里。

     “对不起” “抓着它,”舞蛇说,“我们还有一整晚的活要做。

    ” 白雾第二次痉挛发作的时候,这名年轻男子牢牢地抓住了它,确实帮了一些忙。

    过后,舞蛇回答他被打断了的问题:“要是它正在分泌毒液时咬了你,你大概必死无疑。

    就算是现在,它仍能将你咬伤。

    但是,除非你做了一件蠢事,或是它真的想咬,它才会咬我。

    ” “假如你的生命有危险,你就救不了我表弟了。

    ” “你误会了,白雾杀不死我。

    ”舞蛇伸出她的手,让他看她手上牙孔和鞭痕留下的无数个白花花的疤痕。

    他看着那些疤痕,再望进她的眼睛深处良久,然后看向别处。

     云层间,那个光线散射四方的亮点在天空中渐渐西移。

    他们像抱着孩子般地抱着那条眼镜蛇。

    舞蛇几乎在打盹了,但白雾动了动它的头,笨拙地试图要摆脱控制,舞蛇因此猝然清醒。

    “我不能睡,”她对那名年轻男子说,“跟我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就像史达宾先前的反应,这名年轻男子迟疑着。

    他似乎很怕她,或是在害怕着什么。

    “我们的族人认为把自己的姓名告诉陌生人是不智的。

    ”他说。

     “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女巫,你们就不应该来求我帮忙。

    我不懂巫术,我也不求任何回报。

    ” “这和迷信无关,”他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们并不是害怕受蛊惑。

    ” “我不可能知道地球上所有族群的所有习俗,所以我保持我自己的习惯。

    我的习惯是告诉那些与我共事的人我的姓名。

    ”舞蛇凝望着他,尝试在微光中辨识出他的表情。

     “我们的家人知道我们的姓名,我们也和伴侣交换名字。

    ” 舞蛇慎重考虑着这个习俗,但觉得她不可能会适应。

    “那其他人呢?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吗?” “嗯你的朋友可能会知道你的名字。

    ” “啊,我懂了,”舞蛇说,“我仍是个陌生人,也许还是敌人。

    ” “‘朋友’会知道我的名字,”这名年轻人再次说明,“我无意冒犯,但你误会了。

    相识的人并不等于朋友。

    我们非常重视友谊。

    ” “在这种地方,人应该很快就能辨别谁才值得称作朋友。

    ” “我们很少挑选朋友。

    友谊是一种很重大的承诺。

    ” “听起来交朋友好像很可怕。

    ” 他思考着这种可能。

    “也许我们害怕的是朋友的背叛,那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 “曾经有人背叛过你吗?”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仿佛她逾越了举止不当的界线。

    “不是,”他说,声音就像他的脸一样坚定,“我没有朋友。

    我还没有认识能称之为朋友的人。

    ” 他的回答让舞蛇哑口无言。

    “那真的很悲哀。

    ”她说完便沉默不语,试着理解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重压力,一面将她不得已的孤单与他们自由选择下的孤独做比较。

    “叫我舞蛇。

    ”她终于说话,“如果你能说服自己说出口。

    说出我的名字并不能约束你什么。

    ” 这名年轻男子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也许他认为他又冒犯了她,也可能他觉得应该再更进一步捍卫他的习俗。

    但白雾开始在他们的手中扭转,他们必须牢牢握住它,不让它伤到自己。

    以这条眼镜蛇的长度来说,它显得有些纤瘦,但力道却很强劲,而且这阵痉挛比以往它经历过的都还要剧烈。

    它在舞蛇的控制下猛烈摆动,几乎挣脱。

    它试图张开颈背,可是舞蛇紧紧抓着,它张开嘴发出嘶嘶声,毒牙里却没有流出一滴毒液。

     它的尾巴缠在那名年轻男子的腰上,他开始拉着它并且转身,欲从缠绕中解脱。

     “它不是蟒蛇,”舞蛇说,“它伤不了你,不要理” 但是太迟了。

    白雾突然松开他,那名年轻男子顿时失去重心。

    白雾拍打着挣开,沙地上鞭出了许多图案。

    舞蛇单独与它搏斗,那名年轻男子也试着抓住它,这条母蛇却缠到舞蛇身上,以此当作支点,开始将自己从舞蛇的手中拉出来。

    舞蛇将自己连同这条毒蛇一起往后扑向沙地里;白雾在她身上昂然耸立,血口大张,凶猛无比,嘶嘶声不断。

    那名年轻男子猛然前冲,不偏不倚地从颈背下牢牢抓住它。

    白雾攻向他,但舞蛇以某种莫名的方法制住了它。

    他们合力挣开白雾的卷绕,重新获得掌控权。

    舞蛇使劲起身,白雾却突然陷入死寂,几近僵直地躺在他们之间。

    他们汗水淋漓,那名年轻男子古铜的肤色下透着惨白,就连舞蛇也全身颤抖。

     “我们仅能喘息片刻。

    ”舞蛇说。

    她看着他,注意到他脸颊上有一道乌黑的线条,那是之前被白雾尾巴扫到的地方。

    她向前抚摸那条线,“你会有道瘀青,但不会留下疤痕。

    ”她说。

     “要是毒蛇真的用它们的尾巴螫人,你就必须同时控制住它们的毒牙和尾针,那我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 “今晚我需要有个人帮我保持清醒,无论他是否帮我抓住白雾。

    但是刚才我可能无法独力抓住它。

    ”跟眼镜蛇奋战时产生的肾上腺素现在已经消退,疲倦和饥饿的感觉又再度回来,而且更加强烈。

     “舞蛇……” “嗯?” 他迅速露出微笑,满脸困窘:“我只是在练习发音。

    ” “这样就够了。

    ” “你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横跨沙漠?” “不是花很久的时间,是花了太久的时间了整整六天。

    我觉得我走的不是最快的路径。

    ” “你怎么生活的?” “我们有水。

    晚上赶路,白天哪里有阴影就在哪里休息。

    ” “你带的食物够吗?” “带了一些。

    ”她耸肩,希望他不要再提到食物。

     “沙漠的另一端是什么?” “山岳、溪流,其他民族,还有我成长和接受训练的地方。

    再过去是另一块沙漠和另一座山,山中有一个城市。

    ” “总有一天我要去城市瞧一瞧。

    ” “我听说城市的人并不欢迎像你我之类的外来者,但山区里还有许多市镇,况且横越沙漠并非不可能。

    ” 他一言不发,但舞蛇才离开家的记忆犹新,她能体会他的想法。

     下一波的痉挛远比舞蛇预期来临得还要快。

    经由每次痉挛剧烈的程度,舞蛇评估着史达宾的病况,然后祈望早晨已经到来。

    要是到时她救不了这个孩子,她将坦然接受结果,然后掩面哀伤,但会试着忘掉这一切。

    若不是舞蛇和这名年轻男子抓着这条眼镜蛇,它老早就因重击沙地而碎成一摊烂泥了。

    突然间它全身僵硬,嘴巴紧紧闭合,分岔的蛇信露出在外,飘飘荡荡的。

     它停止呼吸了。

     “抓着它,”舞蛇说,“抓住它的头。

    快点,拿着!要是它逃脱了,就赶快跑开。

    拿着它!它现在不会攻击你,只可能意外扫到你。

    ” 他仅犹疑了一会儿,就抓住了白雾的头后部。

    舞蛇从帐篷堆边缘疾跑狂奔,在深深的沙堆里滑行,跑到仍生长着灌木树丛的荒野外。

    她折断荆棘多刺的树枝,树枝在她已伤痕累累的双手划出一道道的伤口。

    她注意到灌木丛四周有许多丑陋无比的角蝮蛇在干枯的草木堆下栖息,它们对着她发出嘶嘶声,她不予理会。

    她找到一支细长中空的茎梗,然后将它带回去。

    鲜血从她双手深深的刮痕里汩汩流出。

     她跪坐在白雾头部旁边,使劲打开这条眼镜蛇的嘴,并将这支茎梗做的吹管插进它的喉咙,深入至蛇信根部的气道。

    她俯身贴近蛇,将吹管放入自己的嘴里,然后轻轻吹气,将气息送进白雾的肺部。

     她注意到这名年轻男子的双手依照她的指示,抓着这条眼镜蛇。

    起先他由于诧异倒抽了口气,他的呼吸变得不规律。

    她也注意到她俯身触地的手肘已被沙地刮伤。

    她还注意到从白雾毒牙渗出来的液体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还有她在头晕,她以为那是因为疲累的关系,强迫自己以不得不的意志力将其搁置一旁。

     舞蛇吸气再吐气,然后停顿几秒再重复,一直反复动作,直到白雾抓到节奏,能够不需要协助,继续呼吸为止。

     舞蛇往后盘腿而坐。

    “我想它应该没事了,”舞蛇说,“但愿它没事。

    ”她的手背擦过额头,瞬间的接触引发剧烈的疼痛。

    她猛然抽回手,剧痛沿着她的骨头蔓延,爬上手臂,横越肩膀,穿透胸腔,包围住心脏。

    她摇摇欲坠,禁不住跌倒。

    她一面试图稳住自己,身体的动作却很迟缓,一面还要对抗头晕与恶心反胃的感觉。

    她几乎就快要克服了,直到地球的引力仿佛瞬间消失,她便陷入了没有任何力量支撑的黑暗里。

     她感觉到之前刺痛她脸颊与掌心的沙子,但现在它们却软绵绵的。

    “舞蛇,我可以放手了吗?”她想这一定是在问其他人,然而同时她却很清楚不会有其他的人。

    没有别人能够回答这个属于她的问题。

    她感觉到身上那双温柔的手,她虽然想回应,但她实在太累了,她需要再多睡一会儿,于是她将它们推开。

    但那双手却托起她的头,将干涩的皮革放到她嘴边,把水倒进她的喉咙里。

    她被水呛到咳嗽不止,水都被吐了出来。

     她用一只手肘支起身子。

    当视线清晰后,她发觉自己竟在颤抖。

    她的感觉和她第一次被蛇咬的感受相同,那时她的免疫力尚未发展完全。

    那名年轻男子跪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温水袋。

    白雾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朝向黑暗爬行,舞蛇不顾身体的悸痛,手往地面拍击。

    “白雾!” 那名年轻男子害怕地退缩,并转过身去。

    只见这条毒蛇昂然耸立,不断朝着他们摆动身躯,目光愤怒,颈背大张,准备攻击。

    它在黑夜中形成了一条摇曳不定的白线。

    舞蛇强迫自己站起来,感觉就像在笨拙地操控一具她不熟悉的身体。

    她差一点又要跌倒,但她牢牢地稳住自己,面对着这条眼镜蛇,他们的眼睛位于同一个水平面上。

    “你此刻断不能猎食,”她说,“你尚有任务。

    ”尽管白雾有可能会攻击她,她仍将右手伸至一旁诱导它,她的手因痛楚而格外沉重。

    舞蛇并不害怕被咬伤,她害怕的是失去白雾毒囊里的毒液。

    “过来,”她说,“到这里来,不要愤怒。

    ”她注意到鲜血从她的指间流出,她替史达宾感到更加忧心。

    “生灵啊,你不是已咬了我吗?”但是这次的痛楚不太对劲,毒液应该会让她麻痹,这个新的血清却仅让她感到疼痛…… “不是。

    ”那名年轻男子从她身后轻声说。

     白雾倏地攻击,舞蛇多年训练形成的反射动作掌控了全局。

    她移开右手,当白雾正要缩回头的一瞬间,她的左手猛然攫住了它。

    这条眼镜蛇扭转翻滚片刻就松懈了警戒。

    “不诚实的动物,”舞蛇说,“真羞人。

    ”她转身,让白雾爬上手臂,仿佛一件隐形披风般搭在她的肩膀,尾巴下垂,恍如拖着下摆。

     “不是它咬伤我的?” “不是。

    ”那名年轻男子出声,刻意压抑的声音透露了敬畏和感动。

    “你现在应该命在旦夕才对,你应该会痛苦得全身瑟缩,整条手臂也会肿大发紫。

    当你回来”他指向她的手,“你一定是被沙地蝮蛇咬了。

    ” 舞蛇记起了树丛下那些盘绕成圈的爬虫类。

    她摸摸手上的血迹然后擦掉,在荆棘划开的伤口中,赫然出现了两个牙孔,伤口轻微肿胀。

    “伤口需要清理,”她说,“我竟然会受这种伤,真丢人。

    ”疼痛一波波地在她的手臂上散开,但不再有灼热的感觉。

    她站着观看地表上景物的变化,疲倦的双眼尝试去克服月亮西沉与曙光假象的昏暗;当她看向那名年轻男子时,发现他也正在打量着她。

    “你勇敢地牢牢抓住了白雾。

    ”她对那名年轻男子说,“谢谢你。

    ” 他垂下目光,几乎是在向她鞠躬。

    他起身走向她,舞蛇将手放在白雾的颈部,以防惊动它。

     “如果你愿意叫我亚瑞宾,”这名年轻男子说,“我会倍感荣幸。

    ” “我很乐意这么叫你。

    ” 舞蛇跪下来,怀中抱着盘绕成乳白色圈圈的白雾,它正徐徐前行至袋子里。

    再过不久,等到白雾稳定后,他们就能在黎明之前去救史达宾。

    白雾乳白色的尾巴滑露了出来。

    舞蛇把袋子合好后本想起身,但她却无法站立。

    她还没有完全摆脱掉新毒液的影响。

    伤口四周的肌肉红肿疼痛,但已不再出血。

    她颓丧地坐在原地,看着她的手,心中思绪宛如蛇徐徐爬行,渐渐爬向一件她必须完成的事,但这一次是为了她自己。

     “请让我来帮你。

    ” 他扶着她的肩膀,协助她站起身。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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