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超人魅力(2/3)
即使是他亲自下手拗折了对方双臂,这刻仍能谈笑自若,那里会感到惭愧不安?
晏明终是出家人的坦率性子,念然作色道:“别说得好听了,洒家却不见你来瞧过我一趟?”
他的声音蕴含内力,足以把任何人从定中震醒。
榻上那人身躯大大震动一下,缓缓回过头来。
却是个俊美少年,晏明从未见过,不知是何家何派的人物。
这个少年面色忽然变得十分灰白,双唇全无血色,眼神也渐见散焕。
晏明大吃一惊,问道:“咦,你怎么啦?竟像是内伤很重……”他又回头向秦霜波道:“是个很年轻俊秀的人,却似是受伤甚重。
”
秦霜波心中一惊,她这次赶来独尊山庄,定要瞧瞧石牢,便是亲自查看罗、杨二人可曾被禁于此之意。
此牢内既是个年轻人,吕权又曾经设法瞒骗,可见得必是罗、杨二人之一无疑。
她虽是急于过去瞧瞧,身子却动也不动,目光冷冷地瞅住吕权,玉手已按在剑柄上。
一股森寒剑气涌出来,笼罩住整条甬道。
这刻只要吕权一动,她的剑立时出鞘,化为经天长虹卷去。
吕权居然没有动弹,既不逃走,亦没有出手抗拒之意。
他道:“秦姑娘此举敢是防我趁机遁走么?既是如此,在下便亲自动手打开牢门如何?”
秦霜波简短地应道:“如此甚好。
”吕权走过去,在奚午南手中取过那一大串钥匙,开锁启门,门内景象顿时都投入秦霜波眼中。
她不觉一楞,森杀的剑气顿时消灭无踪,原来那个年轻俊秀之人,竟不是罗文举或杨师道。
她同时又瞧出那人果然身负极重的内伤,大概已活不了几天工夫。
这真是十分奇怪之事,这人既然已负伤至如此地步,独尊山庄何须还把他囚禁于此?即使是让他在上面,又没有人看守,他也逃不掉。
忽见那年轻男子眼中露出忿色,冷冷道:“吕总管,你难道不晓得我不能被打扰么?”
吕权躬身道:“属下焉有不知,但这一位姑娘乃是听潮阁传人秦霜波姑娘,她定要下来瞧瞧,属下也没有法子劝阻于她。
”这时连奚午南在内,也为之讶异不已。
因为这人的口气甚大,而吕权却自称属下,可知此人必定大有来头,不问可知定是严无畏的座下弟子无疑。
秦霜波定睛一看,发觉这人根骨极佳,若是得到严无畏真传,必是震惊武林的高手无疑。
以她瞧来,这人的天赋比之洪方还要高上一筹。
只不知何故身负重伤,在此处疗养?若说要找个清静之地,自然没有一处比这儿更好,尤其是以独尊山庄的势力,谁也很难侵入此地。
谁知偏偏碰上秦霜波,庄中又没有别人主持。
吕权只知这位少庄主在此静养,不得打扰,却不甚了解内幕,所以阴差阳错,卒之让晏明惊动了他。
秦霜波问道:“尊驾敢是严前辈的座下高足么?”
那人凝目望住她,须臾才答道:“不错,区区彭典,在家师门下,排行第二。
”
秦霜波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受了什么伤?”
彭典泛起一丝苦笑,道:“区区乃是被翠华城城主罗希羽内力震伤,经过三年苦修,已捡回性命,刚才正是我最要紧的关头,谁知被那个和尚以内力迫出声音,把我震醒,三年苦修之功,不但付诸流水,而且伤势立时侵入膏盲,再也活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了。
”
他昔年本是浮嚣佻脱的性子,但这刻却全然瞧不出这种气质,竟不知是三年静养苦修之功所致?抑是行将毙亡,其言也善?秦霜波和癞僧都为之一怔,吕权更是面色大变。
心想这个关系太大,不知如何方能卸责了。
彭典又道:“区区尝闻家师言道,宇内唯有普陀山听潮阁源流远长,深不可测。
又若是听潮阁的传人踏入江湖的话,我们俱都得退让几分。
今日得见姑娘,果然迥异凡俗。
可见得家师佩服听潮阁果然极有见地。
”他把话题扯到别处,好像已忘记了自身即将向阴府报到之事。
这等气魄胸襟,又显然在洪方之上了。
秦霜波缓缓道:“敝山承蒙令师推许,奖饰过甚,殊不敢当。
只不知彭兄的伤势目下该当如何善后?”
彭典道:“我迁入此地不过是两个多月之事,据家师说,我只要捱满百日之数,即可恢复如常,全然不逊于往日,但眼看只差一个月就满百日之数,却遭此变,可知天命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这次既被诸位误闯入来,我也没有什么好怨的,唯有希望下一世投胎为人,再轰轰烈烈的做一番事业了。
”
这话不啻说他已万无生理,癞僧念一声阿弥陀佛,道:“洒家虽然与贵庄势不两立,但若是早知彭施主处此紧要关头,决计不肯惊动于你。
这真是罪过万分之事,只不知可还有补救之法没有?”
彭典摇摇头,道:“纵是华陀再世,只怕也无法挽救了,昔日在翠华城,罗希羽使出名震天下的血战刀法,用尽全力,居然没把我当场杀死。
家师谈起此事,大感骄傲。
秦姑娘可猜测得出何以罗希羽这一刀竟未能杀死我么?”
秦霜波沉吟一下,道:“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自身功力忽然减弱,一是你的造诣出乎他意料之外。
”
彭典无端端提起这件事,当然暗含考究对方之意,如今一听她答得一点不错,大为佩服,道:“姑娘说得一点都没错。
罗希羽功力虽没减弱,但他手中之刀并非是他惯用的家传宝刃,份量自然略有不同,是以力道微有错失。
这是主要原因之一。
同时区区的韧力也出乎他意料之外,事关在下昔年声名颇坏,风流自许,时时出入秦楼楚馆,乃是酒色之徒。
其实区区至今尚在修炼童子功,这一点罗希羽自然全无所知,万万想不到区区还承受得起他全力的一击。
”
他回想起昔年目空四海,恣意肆行的往事,不由得深深叹息一声,又道:“罗希羽恨我入骨,其实他却是大错特错。
家师手段何等高明,早在多年前就在翠华城内布置了心腹,把翠华城的一切完全探悉,岂须依靠我们这些门人去勾引他的侄女?”
秦霜波道:“原来有这一段过节,罗城主方会向你猛施毒手。
其实你们攻入翠华城之时,就该道破此事。
”
彭典面上露出回忆的表情,缓缓道:“那位罗黛青姑娘确实是个好女子,我至今印象尚深刻无比。
当时我本想道出此事,但一来拚得火热,情势混乱无比,很难找到机会跟罗希羽说话。
二来我若是在他对付我之时说出此事,便难免有惧敌之嫌。
此所以区区没有法子开口,想来罗黛青定已遭她伯父杀死啦……”他又深深叹息了一声。
彭典把这一段秘辛说出,把众人都听得呆了。
秦霜波却晓得他用心可嘉,因为这一来,不论罗黛青死了没有,但起码翠华城方面的人得闻此秘,即可洗刷了她私情通敌的冤枉罪名。
当然,从彭典此一举动,可以看出在他心中,罗无青的印象多么深刻了。
这是一种秘密的爱情,即使双方健在,得以再见,但也决不可能互诉心曲,披沥出真实的感情。
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世背景,已形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
秦霜波很受感动地默默忖道:“这个彭典有些举止还保留着以前的浮躁和妄自尊大,可是他毕竟尚有真情。
自然这或者是他自知寿元有限得很,一切都不必顾忌了,因此把心中真情说出。
但以他这种人,居然尚有如此纯洁美丽的一份真情,实属难得之至。
”
她忽然兴起了与定数命运抗争的念头,假如她设法救活了他,又假如罗黛青末死,她把他们弄到一块儿,让他们忘去身世间的仇恨,互相安慰扶助,重建他们自己的生活。
这个想法当然很荒谬和大胆,其中不知有多少困难,看起来简直是无法克服的。
然而她却毫无畏惧地想着,而且感到十分愉快,因为她毕竟找到一个最高的敌手,那就是“命运”。
这个敌手并非单凭武功,或是单凭智慧就可以与它对抗的,必须智慧、武功与意志一齐运用,而这三者都须得是举世无匹之人,方能谈得到跟命运抗争。
她广阔的额角和澄澈的眸子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令人感到她高不可攀,简直不是尘世间的凡人。
大家都诧异地望着她,不晓得她正在想些什么?彭典突然长叹一声,说道:“这世上虽有亿万人,但我却深信只有秦姑娘足以和家师抗衡一时。
我记得有时家师也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却能够令人不知不觉中增加无限敬仰畏信之心。
秦姑娘是我平生所见的第二位。
”
他的话发自衷心,教人不得不信。
秦霜波微微一笑,道:“你或者太夸奖我了,不过我老实告诉你,世间之人不论成就多高,我都不把他当作对手。
我的对手是一种冥冥中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支配了世间一切希望,古往今来,不少圣贤豪杰之士,或是凭恃天生神勇,或是凭藉超人的智慧,又或是依恃坚毅无匹的意志,与这力量抗争。
但最后尚无人成功过,我也不自量力地想与这种力量争斗。
你会觉得我太狂妄自夸么?”
彭典摇头道:“一点都不夸大,只有才有资格说这种话。
奇怪,区区从末见识过姑娘的武功,以及其他的本事,但区区却相信姑娘之言。
”
癞僧晏明念一声佛号,道:“秦姑娘具大神通,发大愿力,这也是无数法门之一。
但可惜这只渡登彼岸的宝筏,只容姑娘一人。
一切众生,为之奈何?”
秦霜波平静地道:“大师之言确能发我深省。
不过我的做法容或与你所想稍有出入。
再说假如我幸而成功,证明此一无上法门可通彼岸,亦是一大功德。
大师以为如何?”
他们打起禅机,众人都不大懂得,却又隐隐若有所悟。
最妙的是吕权本来满肚诡计阴谋,伺机施展,但这刻也完全泯消,胸中一片空白,甚是自在。
秦霜波眼光转到吕权面上,问道:“那里面还有多少人?”
吕权冲口道:“还有两人。
”话方出口,已感到不妥。
心想:我这是怎么啦?面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居然由得她指东划西,全无招架之力?
秦霜波道:“把钥匙交给奚午南。
”随即又同奚午南说道:“你把那两人领来此处相见,顺便瞧瞧别的牢内还有没有别的人?”
奚午南躬身应了,取匙自去。
彭典瞧了吕权一眼,问道:“这人倒底是谁?他不是咱们霜表队的十二队长之一么?他虽是未见过我的真面目,但我仍然认得他。
”
吕权苦笑一下,道:“二爷说得不错,此子正是霜表队十二高手之一,也是午字队的队长。
但他似乎已被秦姑娘魔力制服,完全听她之命行事,属下也感到十分奇怪。
”
晏明道:“秦姑娘若然没有这等神通、焉敢说出不把世间之人当作对手的大话。
你们只不过没有留心而已,其实世上也有不少雄才大略之土,天生就有一种力量,能叫人心甘情愿地服从。
听说严无畏就有这种力量,不知是也不是?”
彭与和吕权都一齐点头,承认此言不假。
晏明又道:“但你们都不知道,严无畏还远比不上翠华城上一代的城主罗年,他的的确确具有一种超人的魅力,任何人跟他一见面,略略交谈,登时就得五体投地的佩服,甚至达到完全听从他任何命令的地步。
”
秦霜波也不禁惊讶地听着,忖道:“若论这等天生气质,我自然比不上罗老城主了。
这恐怕与男女性别不同有关呢?”
晏明又道:“咱们今日谈起此事,可就使洒家醒悟了一件事,那就是严无畏今日摧毁了翠华城,或者与罗老城主有关。
因为他少壮之时,曾经被罗老城主镇服,敌不过他的威势气概。
”
彭典眉头一皱,道:“家师与翠华城向无往还,你不可乱造谣言。
”他这两句话并不凌厉,可见得他并非当真完全不信。
晏明笑道:“洒家是出家之人,戒打诳语,怎会造谣?不过这仅是我个人想法而已。
像严无畏这等一代枭雄,也许极重视这件事,以致不惜用尽平生之力,把翠华城摧毁。
”
他们谈论之际,秦霜波却另有她的想法。
她深知罗家血战刀法,天下无双,几乎可以跟听潮阁的剑法齐肩并列。
但这也许是因为他霸气太重,威多于德,故此惹下了身后大祸。
假如是她的话,情形自然大不相同。
在当时她或许比不上罗年的声威赫赫,但她的影响力当必是深长久远,永难磨灭。
这正是阴阳刚柔的最大分野,而她这种想法更是十分玄奥的学问,别人断难了解,也无须去费这脑筋。
一阵步声传来,奚午南迅快奔到,道:“启禀姑娘得知,那里面的两人都不肯出来。
”
晏明问道:“你可曾把门打开了?”
奚午南尴尬地道:“没有,在下察看出情形不对,须防他们出手,是以没有把门打开。
”
秦霜波道:“有理,我们去瞧瞧吧!”吕权面上掠过一丝狞笑,当先走去。
秦霜波向彭典道:“我还有话跟你谈,但你目下不宜走动,等会再说好了。
”
一行四人转入第七条甬道,奚午南道:“第二间内有一个人。
”
秦霜波道:“还有一个人呢?”
奚午南道:“在第八条甬道。
”
他们很快就到了石牢门前,奚午南过去打开洞盖。
秦霜波往洞内一瞧,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床上,面色红润,两鬓太阳穴高高鼓起,精神饱满,毫无萎靡困顿之状。
秦霜波问道:“老人家可是少林寺推山手关彤前辈么?”
那高大老人缓缓颔首,道:“不错,姑娘是谁?”
秦霜波道:“晚辈是听潮阁弟子秦霜波,请关前辈出来吧!”她随即命奚午南打开牢门,静静地望住牢内的人。
推山手关彤道:“如若姑娘真是听潮阁传人,老朽可不敢僭越,当不上前辈之称。
但老朽一时却想不出如何能试出姑娘真是听潮阁的传人?”
秦霜波尚末开口,关彤又道:“老朽深知严无畏极工心计,智谋盖世。
假如是他派你来此,定必早有严密准备,使老朽无法辩认得出,甚至包括武功在内,是以老朽深感困恼,不知如何是好?”秦霜波身后出现一人,道:“关兄不必多疑,洒家就是蒙秦姑娘搭救的。
”
关彤微微一笑,道:“如此老朽就放心得多了,不过严无畏委实太厉害,他囚禁老朽在此,别有图谋,关系甚大。
假如老朽堕于术中,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老朽仍然须得慎重其事,以防万一。
”
癞僧晏明不禁泛起忿然之色,只因推山手关彤这么说法,分明是表示信不过自己,怀疑到自己可能已投降在严无畏麾下。
不过回心一想,若然换作自己,也未必就能当真相信,当下也没有说什么气忿话,只把面色一沉,便退开了。
秦霜波一点也不露出为难之色,道:“既是如此,我可没有法子证明自己的身份。
”
她回头向晏明道:“内里还有一位蒙难之人,我们且去瞧瞧再说。
”
她回身就走,众人跟她转到第八条甬道。
吕权似是有意奉承,取过钥匙,亲自过去打开第一间石牢的铁门,大声道:“这一位是青城派高手青霞羽士。
”
秦霜波突然感到一种预兆,灵台中大受干扰,是以凝眸寻思,没有立刻过去瞧看。
石牢内的人没有出来,吕权退到一旁,望住秦霜波的动静,见她静立不动,顿时大为奇怪,眉宇间不禁露出焦灼之色。
秦霜波想了一会,还测不透何以心灵中突现警兆,一如早先奚午南想暗袭自己时一般。
当时她暗暗发出剑气,果然制止了奚午南出手。
她在寻思之际,却又隐隐觉出这一次只是有惊无险而已,当下不再多想,举步向石牢走去。
牢内一个瘦削的道人,目光炯炯地望住门外之人。
他一身道服仍然十分整洁,可见得他乃是个爱洁成癖之士。
秦霜波不禁微微一笑,道:“严无畏庄主虽是智雄天下,但对付道长却大是失算。
”
青霞羽士也不搭腔,等她自己说下去。
晏明却走过去,道:“他也有失算的地方么?”青霞羽士识得癞僧,不禁一楞。
秦霜波道:“假如他想这位道长屈服的话,不论是威迫利诱以及各种毒刑也未必收效,只有一法,不愁道长不低头屈服。
”
青霞羽土至此已忍之不住,问道:“有什么法子?”
秦霜波道:“他只须把道长放置在一处极污秽的地方,自然又须得能防道长自杀。
这时道长只好屈服啦!”
此计乃是针对青霞羽士爱洁之癖而设想出来的,青霞羽土一想果然不错,真能使自己屈服,不免面色大变。
晏明当下说道:“这一位是听潮阁传人秦霜波姑娘,道兄出来吧,咱们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啦!”言犹未尽,忽听奚午南惊呼之声。
秦霜波头也不回,道:“这个总管吕权居然还有反击之力,真不简单。
”
晏明转身出去一瞧,也惊道:“不好了,吕权开启机关,在这条甬道当中落下一道铁栅,他在那边,已和我们分隔开。
”
秦霜波道:“这样说来,这一端的铁栅也定必关起来,我们除非毁去铁栅,否则便难以脱身了。
”
晏明道:“这一端还瞧不见情形,须得过去瞧瞧,或者是在转弯之处另有铁栅落下也未可知。
”说时,已大步奔去查看。
秦霜波站在牢内,双目半瞑,陷入沉思之中。
但她自始到终,面色不曾变过。
青霞羽士道:“姑娘这等镇定功夫,实在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
秦霜波摇摇头,道:“那也不是,我心灵中早就有了警兆,只不过没有推究出是何缘故而已。
是以奚午南一声惊叫,我便知道事情发生在吕权身上。
”
她没有把自己甚且还感到这一场事变只是有惊无险的话说出,因此h青霞羽?可醺兄眷?暗念好不容易有了救星b卸又功败垂成,不能恢复自由,实在十分可?А?
晏明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令人意外的是推山手关彬竟也跟来了。
原来晏明乃是向关彤说出这个变故,以证明秦霜波决非严无畏派来。
在第七条甬道当中,有一道铁栅隔住,不能出去。
这样众人便被囚禁在两条甬道之间,进退不得。
这样虽然比关在一间牢内舒服得多,最低限度也可以走动,但终究是使人十分气之事。
关彤一瞧果然是事实,便不再怀疑秦霜波了。
可是如此方始证明她的身份,代价未免太高了。
癞僧晏明把第七条甬道的情形说出,秦霜波点点头,道:“如此方始合理,再者以严无畏的心机来说,他此举乃是志在困住进来救人的高手,他当然考虑到能攻破此庄而进来救人的敌手,一定武功甚高,所以这两道铁栅决不是人力所能摧毁的。
我们简直不必去试,便可断定。
”
推山手关彤道歉了一声,又道:“羧蝗绱耍勖瞧癫皇窃傥尢映龃思涞南?望了?”
秦霜波道:“不错,我们简直等如已被他们擒住,迟早会被分隔开,各处一室。
”
众人都默然无语,青霞羽士道:“咱们虽是出不去,但他们谅也不敢进来,岂能把我们分开?哦!他们只须把我们饿上一段时间,人人困顿无力,自然可以随意摆布我们了。
?
其余之人也差不多与他同时悟出这个道理,但秦霜波早就想到了,可见得她智慧过人,才思敏捷异常。
奚午南道:“在下在吕总管心中,已变成了叛徒啦!”
他惨笑一声,又道:“既是无法逃走,在下可就不必等待了。
”众人方要问他等待什么?秦霜波已转身跃了出去,落在他身边。
他面含微笑,竟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奚午南一怔,问道:“姑娘可是有意要小的等待下去?”
秦霜波道:“正是此意,你万勿自寻短见。
”
奚午南沉吟一下,道:“姑娘既然这么说,小的就等下去吧!但小的深觉必无幸理,何必空等呢?”
其余的人已走出甬道中,他们这刻方始明白奚午南敢情是有意自尽,免得将来被当作叛徒处罪,自白受尽千般毒刑方能死去。
他们更震惊的是秦霜波如此聪敏伶俐,未待对方说出,便已出手制止。
大家向甬道那边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铁栅闸在当中,把甬道分作两截。
吕权兀自站在甬道内,却离铁栅极远,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