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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浪人最后的武士无敌版> 第十六回:归来景常晏

第十六回:归来景常晏(1/3)

秦渐辛双目微闭,沉吟片刻,忽然朗声道:“中土明教第十九代教主方谕:余自弱冠入教,凡四十余年,微日不思伸大义于天下,解苍生自倒悬。

    然智浅德薄,愚佻短虑,累折干员,数丧师徒。

    凡如是种种,非惟人谋不济,抑亦天命不在方某也。

    余今年过六旬,百疴缠身,不日将蒙明尊召唤。

    光明左使钟相,托志忠雅,雄略出众,经营湖广,勋效彪炳。

    着即日起暂摄副教主之职,执掌圣火令,凡我明教弟子,一体仰遵号令。

    赏罚升黜,便宜行事。

    若举义旗,可承制建号帝王,毋待余之谕旨。

    勉之勉之,毋为宋犬金伥可也。

    方字。

    ” 钟昂喜道:“不错,这正是当日教主的手谕原文。

    难为秦兄弟不过念了一遍,时隔数月竟然还记得一字不错。

    ”方七佛冷冷道:“你怎知一字不错?难道你也记得么?”钟昂自知语失,忙道:“我虽不记得,却是听过一遍的。

    虽不敢说一字不错,但当日教主手谕确是如此,梵王随便找个教众一问便知。

    ”方七佛冷笑数声,沉吟不语。

     秦渐辛见方七佛似是意有所动,忙道:“现下梵王当是信了?梵王想必跟随方教主多年,方教主的措辞口吻,定然是识得的。

    ”方七佛双目精光暴射,但随即换上冷漠之色,淡淡的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秦公子顷刻成文,一般的文采风流。

    了不起。

    了不起。

    秦公子,你待在钟相军中,实是太也屈才了。

    ” 钟相本来满脸怒容,这时听他如此说,怒容忽敛,冷冷道:“原来如此。

    梵王,圣火令和教主手谕都是你盗去的,是么?”方七佛道:“怎么?钟左使恼羞成怒,反来攀诬老衲么?只怕这个罪名安不到我头上。

    ”钟相道:“若非如此,你怎会明知那是教主手谕原文,却抵死不认?” 方七佛冷笑道:“秦公子的文章虽做得好,要骗到方七佛,却是不能。

    ”钟相道:“旁人不知,梵王与我却是该当知道的。

    教主虽然文武双全,但一生教务繁冗,为文之际往往欲求简练而失之堆砌,文辞不艳而过于叮咛。

    是以措辞颇有费解之处。

    这‘托志忠雅’四个字,若不是教主亲笔,更有何人会作此似通非通之语?” 秦渐辛点头道:“不错。

    我当日读手谕时,便觉这句费解。

    当时只道是方教主一时笔误,原来方教主为文向来如此。

    ”方七佛冷笑道:“倒不料钟左使二十年不见,居然学问大进,连咬文嚼字都会了。

    想来钟左使为了炮制这份手谕,只怕花了不少时日揣摩教主的为文罢?好个苦心孤诣。

    佩服。

    佩服。

    ” 钟相双眉微扬,沉声道:“梵王既然定要混赖到底,钟某也不来和你多辩。

    钟某直至今日,方始得知梵王尚在人世,何必要炮制教主的手谕?秦贤侄从未见过教主的为文,又怎能杜撰得出来?以梵王的才智,决不能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

    梵王如此说,不过是定要向钟某赐教而已,何必惺惺作态?” 方七佛冷笑不语,秦渐辛道:“方梵王定要一意孤行么?现下楚王大军虽然在外,但城中仍有三万之众。

    梵王就算武功胜得过楚王,就凭一两百名亲信,难道能全身而退么?何况同室操戈,伤的都是自己人。

    眼下明教义师规模草创,经此一役,不免元气大伤,只有令亲者痛仇者快。

    还盼梵王三思。

    ” 方七佛不答,脸上却微露笑容。

    秦渐辛见他气定神闲,心中生疑,尚未及细思,忽然门外一名白衣教众抢将进来,大声道:“禀报楚王,城中多处火起,军民扰乱。

    许多本教兄弟,不知为了什么,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 钟相大骇,瞋目道:“岂有此理……”一句话才说得一半,方七佛乘他心神微分,陡然发动,大袖飘飘,犹如大鸟一般腾身而起,头下脚上,发掌向钟相天灵盖击到。

    钟相双膝微屈,双掌一前一后向上推出。

    两股掌力相交,钟相身形微晃,方七佛却借势在空中倒翻一个筋斗,踢出一脚。

    他身在半空,纯借钟相掌力腾挪转折,手足并用,犹如狂风骤雨一般疾攻六招,钟相单凭一双肉掌应付他双掌双腿,登时颇为吃力,拆到第六招,已觉手忙脚乱。

     秦渐辛眼见二人终于动手,又见院内近两百名僧人也已和明教教众交上了手,远处杀声隐隐传来,显是城中教众内讧甚是激烈,心知此时内忧外患,局面凶险已极。

    好在他这些时日见惯了大场面,却不如何慌乱,向钟昂道:“钟大哥,我在此为世叔掠阵,你去城中瞧瞧是什么缘故。

    鼎州孔彦舟官军离此不过数十里,城中这般扰乱下去,只怕为敌所乘。

    ” 钟昂眼见父亲与方七佛这等高手苦战,哪里放心离开?正待开言,门外又是一名白衣教众撞入,半身尽为鲜血所浸,大声道:“白莲宗作乱……”才说得五个字,便即晕倒。

     此言一出,钟相、钟昂、秦渐辛三人一起脸上变色。

    白莲、弥勒二宗向为明教分支,弥勒宗自方七佛不知所踪,已趋式微,白莲宗近年来却好生兴旺,单只湖广南路便有数万教众。

    自宗主仇释之为钟相枭首示众,钟相生恐白莲宗不听调遣,将白莲宗教众俱置于武陵左近,原待慢慢改编。

    此时城中白莲教众怕不有万余人之多,若是一起作乱起来,当真是非同小可。

     秦渐辛心中忧急,低声道:“钟大哥,城西城北两处营中也有不少白莲教众,倘若和城中响应,一起内讧起来,再也无人抵御孔彦舟大军。

    若不能火速弹压,那便大势去矣。

    ”钟昂如何不知其中利害?此时钟相分身不暇,只怕除自己外,再无人可以服众。

    他知秦渐辛武功在自己之上,料想有他在此掠阵,当可保钟相不失,当下向秦渐辛略一点头,便匆匆出门而去。

     方七佛哪里肯容他便去,喝道:“截住了!”楚王府中南少林僧人人数虽然不多,但人人武功精强,远胜寻常明教弟子,这时早已大占上风,登时便有六人抢上,来截钟昂。

    钟昂怒吼一声,双掌一错,和众僧斗在一处。

    他武功虽胜少林僧,但以一敌六,一时却冲不出去,心中一急,迭遇险招,反被逼得一步步向内退入。

     钟相武功本与方七佛在伯仲之间,只因初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落在下风。

    这时趁方七佛分心,真气稍有不纯,已抢攻数招,扳成均势。

    高手过招,相差原只毫厘,钟相颓势既去,精神大振,展开铁掌功夫,势如斧斤,将铁掌中威猛之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方七佛不甘示弱,摩诃金刚掌力忽吞忽吐,忽刚忽柔,与钟相斗了个旗鼓相当。

     秦渐辛眼见钟相一时尚不露败相,钟昂却不断倒退,已是险象环生,当即长啸一声,蹂身抢上,将六名僧人的攻势尽数接过,叫道:“钟大哥快走。

    ”他数月中向仇释之、杨幺等讨教,武功大进,此时已臻一流高手境界,早已胜出钟昂甚远。

    数招之中,竟将六名僧人逼得退了一步。

    钟昂乘这空隙,从两名僧人之间硬生生挤过,终于抢出府门。

     方七佛见钟昂出府,心中惶急,生怕他竟能制住城中内讧,只是给钟相双掌逼住了,无力阻止。

    眼见钟相脸上微露笑容,越斗越是镇静,心知若不能在极短时刻中制住钟相,只怕此次要功败垂成。

    微一犹豫,大喝一声,双掌平平推出,已是毕生功力之所聚。

    钟相低哼一声,运起十成功力,也是双掌拍出。

    四掌相交,两人身形陡然凝住,各运内力相攻。

    当此之际,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秦渐辛暗暗皱眉,心道:“楚王铁掌功夫如此威猛,若和方梵王见招拆招,纵不能胜,也无落败之理,却和他拼什么内力?方梵王年纪比楚王大了十余岁,内力也就深了十余年,这般比拼下去,楚王绝无胜算。

    ”待要上前相助,却见六名僧人一起抢上,手中各持方便铲,将自己围在垓心。

    秦渐辛双掌翻飞,左支右绌,一时虽不落败,却也脱身不得。

     再拆数招,秦渐辛微一疏神,左肩中了一铲,登时血盈袍袖,一只左臂动转无力。

    秦渐辛心中叫苦,他内力较之一流高手究竟差了一大截,无论掌力、指力,均难及五尺之外,众僧手中方便铲长及六尺许,自己等如只挨打不还手一般。

    这六名僧人武功比天师派素字辈道人高出甚多,更似是专门练来以众凌寡,相互之间默契无比,全无破绽可寻。

    自己几次想要乘隙抢攻,每次均是反遭凶险。

    这时伤了一只手臂,只怕性命已在呼吸之间。

     六僧瞧出便宜,六把方便铲一起舞动,将秦渐辛全身笼罩在铲影之下。

    此时秦渐辛四面八方退路俱被封死,已不能趋避闪躲。

    于这电光火石之间,秦渐辛脑中灵光闪动,寒玉剑出鞘,连挽剑花,将六把方便铲尽数接过。

    六铲一剑微一僵持,寒玉剑上“叠浪劲”已生,六僧只觉秦渐辛剑上劲力瞬息之间陡然暴涨,猝不及防之下,一起震开半步。

     秦渐辛一招得手,心中暗呼侥幸。

    他从未学过剑法,这数日中虽然苦思剑道,到底时日太短,剑上威力其实远不及掌法。

    眼见六僧再度攻上,只得将这几日冥思苦想的残缺剑招冒险施展,仗着武学修为高人一等,威力竟也不容小觑。

    其实以真实武功而论,六僧联手也非秦渐辛对手,只是六僧彼此配合实在天衣无缝,秦渐辛掌力又不能及于六僧之体,这才全无还手之力。

    这时手中多了一把三尺六寸的寒玉剑,八成守势之中便多了二成攻势,六僧既须提防秦渐辛乘隙出剑伤人,出手之际不免略有收敛。

    是以秦渐辛剑上威力虽然远逊掌法,反渐渐扳回劣势。

     缠斗得一盏茶时分,秦渐辛只听得城中扰乱之声越来越大,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惶恐。

    常人当此境地,难免六神无主,但秦渐辛自幼即与常人有异,每当凶险之境,往往能情急智生。

    此时危机只在眉睫,深印脑海的拳经剑理在心中一句句流过,手中寒玉剑上自然而然生出新招,一招一式,竟连自己也全然出乎意料。

     秦渐辛忖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只是却作不出好句来。

    我记熟了那些拳经剑理,临时杜撰些剑招虽不为难,到底威力有限。

    这六个和尚武功明明也不甚高,怎么打来打去,便是打不过他们呢?”心中愈是焦躁,眼见六僧又是六铲齐出,寒玉剑自然而然划了半个弧形,将六铲一起粘住,随手一圈一引,带得六股劲力互撞,自己长剑却反掠在外势,倏忽连点。

    六僧齐声怒喝,手腕接连中剑,六把方便铲一起落在地上。

     秦渐辛一呆,登时大喜:“妙啊,这便叫做奇招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了。

    ”想要记住适才那招,却觉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妙诣。

    当此之际,更无余裕多想,挥剑抢上,刷刷数剑,直指六僧要害。

    这几剑的威力却比适才一剑差得太远,六僧兵刃虽失,仍是毫不费力便化开。

    秦渐辛心道:“适才那一剑也不知是怎生使出来的,多半只是碰巧。

    再要碰巧使出那等妙招,当真是千难万难,眼下时不我待,只好弄巧。

    ”右腕发力,将寒玉剑轻轻向上抛出。

     六僧适才吃了苦头,生怕他又有什么怪招,不敢怠慢,各施绝技护住门户,斜眼向上瞥去,忽然鼻中一股异香袭来,只觉全身一热,不约而同的面红耳赤,真气为之一滞。

    秦渐辛争的便是这片刻滞涩,右手五指犹如弹琵琶一般错落弹出,点中五僧穴道,跟着一掌拍出,将余下一名僧人震得狂喷鲜血,这才伸臂接住空中寒玉剑。

     回头看时,钟相与方七佛兀自四掌相抵,犹如泥雕木塑一般。

    他知这两人内功深厚悠长,一时三刻只怕难见分晓,自己内功远逊,实是无力介入。

    此时当务之急,莫过城上防务、城中军心。

    微一迟疑,不顾楚王府中明教弟子尚在与少林僧苦战,展开轻功,径出府门。

     此时城中已然乱作一团,大街小巷,处处皆是明教弟子自相残杀,楚王府外犹为惨烈,一条街上尽是血水。

    秦渐辛想到数月前武陵山大会时情形,心中苦涩无比,实不知何以竟至如此。

    这时街上恶战诸人已自见到他,便有数人围上,刀枪交加,也辨不出是白莲宗教众还是钟相嫡系。

    秦渐辛悲苦莫名,长剑挥舞,顷刻间连杀四人。

    众人见他了得,各自退开几步,一名白衣教众发一声喊,忽然一刀将身边同伴砍死。

     秦渐辛亲眼见到遍地尸骸,又见不久之前尚是生死与共的手足袍泽,此时此际竟似失却常性一般,拼得你死我活。

    想到自己适才一出手便也杀了四人,竟是全不明白对方是谁,更不知所属何方,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但自己若不杀人,难道竟听凭众人杀死自己不成?放眼望去,远处近处,尽是身穿白衣的明教弟子彼此砍杀,谁又辨得出那些是白莲宗?哪些不是?大伙儿一般的身穿白衣,胸绘火焰,一般是外抗金寇内御暴政的热血男儿,是不是白莲宗,又有什么分别? 他先前恶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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