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2/3)
用,不被夫君看重,身为妻子,连夫君的心都留不住,还不如一个乡下来的寡妇!
薛氏以后的大富大贵,还是得靠他啊!
薛恽如坐针毡到半晌午,他终是下了决心,离开衙门来到桑家园子。
画舫里,赵阜与袁掌柜正在吃茶。
袁掌柜看完最近的花销账目,啧啧道:“老赵,瞧你这手笔,哪怕是阎王地府,也能被你给撬开!”
赵阜连着几盏浓茶下肚,揉着眉心缓解头疼,白了眼袁掌柜,闲闲道:“这大手笔,跟王妃比起来,那是远不及也。
唉,老袁,你别酸,这大手笔的差使不好做,我如今一提到酒就想吐。
”
袁掌柜呸了声,“你跟谁比不好,去跟王妃比。
”
赵阜不仅不生气,还颇为洋洋自得认了,“这天下就没人能跟王妃比!老袁,你我以前也是跑腿做事,那干得,唉,真是雄鹰困在恭桶里,一身屎尿,动弹不得。
咱天南地北满天下地跑,风浪一来,指不定连骨头都被大鱼嚼着吃得一干二净。
咱无儿无女,了无牵挂,就图个痛快享受。
不瞒你说,要再如以前那般,老子就不干了,一条船全天下晃荡去!”
袁掌柜慢吞吞道:“这天下还是有人能与王妃比一比。
老赵,这件事对着的是谁?”
赵阜愣了下,一个翻身坐起来,双眼瞪得如牛一样大,一拍自己的头,“哎呀!你瞧我,一天天的吃酒,这脑子都糊涂了。
不会真有事吧?这坑,比海还大,比海还深,那可是这个!”
他举起拇指朝皇宫方向比了比,“比真金还真的外戚,老袁,我还好多银子没花呢,要是真有事,你我相知相交一场,可要给我透个底,咱这就跑路!别的不说,一入海,天皇老子都不怕!”
袁掌柜没好气瞪着他,无语道:“能有什么事?这就是那边的主意!”
赵阜眼珠一转,立即明白过来,“后院不合?啧啧,这女人还真是,一碗水端不平,就别想着三妻四妾,迟早要出问题。
老袁,你要以此为鉴啊,要真是喜欢水灵新鲜,花上几个银子,花楼里有的是,别香的臭的都往家中带!”
袁掌柜淬了他一口,沉声道:“老赵,你那张嘴别胡说!这种手笔,你还以为是后宅的女人争风吃醋?”
赵阜呐呐道:“我还真没想到那些,王妃清楚户部监司的那些规矩,难道不是王妃告诉了那文良娣,给她出的主意?”
袁掌柜袖着手,抬头望着头顶,幽幽道:“老赵,在江南道,京城,王妃连着输了好几场。
要说是王爷的关系,也不竟然。
那几兄弟,都差不多。
福王尸骸可都腐烂了。
”
赵阜神色怔怔,恍惚道:“还真是,这天下真是奇了,真有女子比咱们这些男儿厉害!”
袁掌柜嗤笑一声,“天下奇了的事情多了去。
闲话休说,王妃有话,要抓紧了,别耽误了功夫,宫里的那位熬不熬得过去都无关紧要,过年的时候得祥和喜气!”
说到此处,他犹疑起来,“老赵,那薛舅爷真能上钩?”
赵阜呵呵道:“你先前不是还说,阎王大殿的门都能敲开,那薛舅爷顶多就是个勾魂的小鬼,差远了呢!”
袁掌柜正要说话,随从在门口探进头,道:“赵爷,薛舅爷来了。
”
赵阜哈哈道请,朝袁掌柜得意眨眼,“你瞧,阎王大殿门开了!”
袁掌柜也笑,朝他拱手道别,从画舫另一头下了船。
薛恽走进画舫,白日再来,画舫里面又是一翻景象,金碧辉煌的陈设,比起在灯下看起来更真切,踩在厚厚的地毡里,每一步还是像走在云端,飘飘然中添了真切与踏实,令他的想法愈发坚定。
赵阜一脸酒后的睡眼惺忪,只着单衣敞着衣襟躺在宽敞的锦缎塌几上,撑着软绵绵的身子起来见礼。
薛恽最熟悉不过酒后的德性,赵阜的半睡不醒,他反而感到亲切。
脑子馄饨糊涂最好,好谈事。
薛恽坐了下来,打量了赵阜几眼,吃了口茶,寒暄了几句闲话,就叹起了气。
“今朝我去户部监司瞧过了,朝廷的事情,也不能多透露。
只一件事,监司那边,肯定批复不了粮食。
”
赵阜揉揉眼,再抠抠耳朵,像是没睡醒,待好一阵才回过神,他顿时急了:“这如何办,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
薛恽道:“朝廷有朝廷的考量,大局当前,大家都要以大局为重。
”
赵阜泄气地一拍塌几,道:“咱就是升斗小民,民不与官斗,先离开京城,一路再想法子吧。
”
薛恽瞄了眼赵阜,再瞄了一眼,连着瞄了几眼,赵阜仍旧耷拉着脑袋,丧气地坐在那里,递过去的几个眼神都落了空。
真是蠢货!
薛恽不由得暗自骂了句,无法,他清清嗓子,道:“你不能出海做买卖,番邦友人也归不了乡。
你我虽说认识不久,到底相交一场,我看在你是个爽利人的份上,再替你想想法子。
”
赵阜顿时抬起了头,期盼地盯着薛恽。
眼里炙热的光芒,令薛恽周身上下都舒坦畅快极了。
双方交谈,切忌不能显得太急迫,要不动声色。
你急我不急,这一急,就失了先机。
薛老太爷经常与他念叨,薛恽以前不当一回事,嫌弃薛老太爷啰嗦,这时他却很是欣慰,薛氏家学渊源,岂是赵阜这种粗人能比。
薛恽拿捏着道:“我可以给你们筹措一些粮食。
”
赵阜双眼一亮,道:“丰裕行有粮食!薛舅爷是丰裕行的东家,买卖粮食是买卖经营,最正常不过了。
薛舅爷,你只管开口,银子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