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对劲,院子里有人!(1/3)
何雨柱拎着刚出锅的熘肝尖,瓷盘底还熨着掌心的温度。
他没急着往职工宿舍走,反而绕到后厨僻静处,将搪瓷缸里的剩汤倒进泔水桶——这年月讲究个细水长流,哪怕是国营饭店的大师傅,也得在针头线脑上算着过。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扫过墙根儿青苔时,他忽然顿住脚步,耳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甭管自己现在是鸿宾楼主灶的金字招牌,还是兜里揣着三级厨师证的预备骨干,这世道终究是夹着尾巴做人更稳妥。
他摸了摸中山装口袋里叠得工整的菜谱,那是昨儿王军管给的内部资料,纸页边角都被他摩挲得发毛了。
想起军管会那位总爱拍他肩膀的王老哥,何雨柱喉头滚动了一下,昨儿那半拉玉米面窝头的事儿,还在心里硌得慌。
后院的洋槐树影影绰绰,李保国坐在石墩上抽旱烟,烟袋锅明明灭灭的火星子,在暮色里像只憋着火的眼睛。
何雨柱刚踏过垂花门,就看见师傅夹烟的手指在哆嗦,烟灰簌簌落在青布裤腿上——那是师娘肖秋珍新浆洗的,边角还留着皂角香。
“师傅。
”他放轻脚步,工装口袋里的铝饭盒撞出闷响,“今儿后厨新到的鲁西黄牛肉,我给您留了块腱子肉。
”
李保国抬起头,皱纹里卡着的烟灰被动作震下来,糊在眼角皱纹里。
他没接话,只是把烟袋锅在石墩上磕了磕,烟油子溅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点。
何雨柱蹲下身,借着西厢房透出来的微光打量,师傅右眼皮上那块淤青竟还没散,像块没化开的墨渍。
“师娘那边……”李保国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今晨去了趟娘家粮油铺。
”
何雨柱的心沉了沉。
昨儿他特意绕路去通知师娘,说城外粮道近来不太平,那话里话外的凶险,他都用菜市场砍价的口吻掰碎了讲。
可肖秋珍娘家那铺子,自打日本人走后就守着街口那三间门脸,老爷子一辈子没出过城,哪听得进这些“瞎话”。
“她哥说,邻街张家铺子刚从城外进了两车小米。
”李保国把烟袋杆攥得咯吱响,“二伯二姨那两口子,指着秋珍鼻子骂她胳膊肘往外拐,说咱们是眼红他家铺子赚得多。
”
院角的蛐蛐叫得正欢,何雨柱却觉得后脖颈子直发凉。
他想起三个月前许大茂被土匪扒了裤子扔在官道上的事儿,那小子冻了三天三夜才被赶车的发现,现在见了穿黑棉袄的就哆嗦。
军管会的王老哥说,最近山里的杆子换了头儿,专劫运粮的商队,手里使的都是三八大盖改的土枪。
“师傅,您跟师娘说没说……”他话没说完就被李保国打断。
“说了。
”老头把烟袋往石缝里一插,“你师娘哭着回来的,说她爹天不亮就套车出城了,还揣着刚收的三十块现大洋。
”
三十块现大洋!何雨柱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在石桌沿上,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那可是够买半车白面的钱!他仿佛看见师娘她爹那辆胶皮轮车晃悠在土路上,车斗里的麻袋在晨雾里像块肥肉,引得狼崽子们眼睛发绿。
“柱子,”李保国突然抓住他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他生疼,“你王老哥那边……能不能托人问问?”
何雨柱看着师傅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影子晃了晃,像落在水里的月亮。
他想起昨儿王军管拍着他肩膀说“兄弟,以后城里城外有事儿言语一声”,可那话尾的烟圈里,分明藏着“军管会有纪律”的意思。
“师傅,您先别急。
”他反握住老人的手,那手比冬天的铁块还凉,“我今晚就去趟军管会,就说……就说我家亲戚走丢了牲口。
”
西厢房的窗户纸突然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的,又像是内里有人影晃过。
何雨柱下意识转头,却只看见窗纸上贴着的“招财进宝”年画,娃娃手里的金鱼尾巴被虫蛀了个洞。
“时候不早了,您先歇着。
”他松开手,从铝饭盒里拿出油纸包好的牛肉,“这肉炖得烂,您配着玉米糊糊吃。
”
走出后院时,月亮已经爬过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