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3)
虫。
当然,那都是早年的笑话。
说现在绝对已是侄儿的座上宾了。
他作为这么个小镇九品官,够不着孙仕廉,也没想着去够。
镇上的事,去够人家,也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用不上。
他的态度是:以不敬神,也不惹神为安。
但你不惹他,他偏要惹你。
这不,“孤岛”事件就惹上身了。
客气归客气,他到底还是白搭话,既没叫孙总孙董,也没叫铁锤孙铁锤,就那样开谈了:“叫你来,你也知道,就是为温如风的事……”
“那个驴日下的,你还把他当回事了?自私得像吊死鬼(虫),吐一窝丝,自个把自个就缠死在树上了。
你说那够个人吗?这么多年就知道一人发家,从来不把集体利益当回事。
见年出去告几回黑状,把镇上、县上、市上、省上抹得一团漆黑、满世界乱找。
安北斗已经都成他家看门狗了,镇上就不该发工资,应该叫温疯子从磨坊里给他支去。
这不,国家铁路建设多大的事,他就死当了钉子户。
到头来,一个刁民还有理八分的,告上瘾了。
告么,有能耐尽管告去。
看他猪八戒还能倒打一耙?李鬼还能弄过李逵?司马懿还能弄过诸葛亮?贾似道还能弄过李慧娘(秦腔《游西湖》里正反面角色,不过李慧娘这个正面人物可是女的)……”
没等牛栏山道完整一句话,这家伙就扑扑啦啦说了一河滩。
不管有无逻辑关联,他都能狗扯羊肠子把什么全拉到一起,还说得活色生香、五迷六道、振振有词。
照他的说法,温如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刁民、疯子、大坏蛋。
可牛栏山毕竟来了一年多,对地面上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没等孙铁锤说完,他就把话截断了:“老孙!”这个称呼好!孙铁锤尽管现在注重修饰外表了,但那种粗糙、粗鲁、粗俗的痕迹仍无处不在。
加上串脸胡特别夸张,见天刮,依然青冈冈的,因此面相明显比实际年龄大许多。
叫老孙,从各方面都很是说得过去。
“老孙哪!这次不管温如风有理没理,你们把人家房子差点挖塌,总是事实吧?”
“谁把他房挖塌了?谁把他房挖塌了?是哪个鸡巴嘴在那儿胡批叨?”
牛栏山有些变脸了:“既然没有倒塌的危险,那你连夜回填土石方干啥?并且一连回填了三十多个小时?武书记看了仍觉得有隐患存在,让我们要密切关注,害怕出事。
你说,那是怎么回事啊?”
孙铁锤愣了愣说:“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房要再塌了,我跟他姓武!”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又改成“我跟他姓温”了。
“老孙哪,我知道你有本事、有能耐,可也不敢让后院起火啊!村里就是你干大事的后院,最好不要惹火烧身哪!温如风是不是刁民、疯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把他逼刁逼疯了哇!”
“栏山……老兄(后两个字明显是不得已贴上去的),你这话我不同意。
谁把他逼刁逼疯了?村里其他人咋没刁没疯呢?就他一人刁了疯了?都是你们镇上惯的!依得我,让何黑脸一绳子把他捆了,看他到月球上告去!”
牛栏山真想拍桌子,但忍住了。
因为他还难以判断上边最后的处理结果。
这家伙到底有多大能耐他也不清楚。
现在只能劝他去化解矛盾、息事宁人。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老孙,你有你的道理,但我也劝你一句,最近铁路上搞沿线安全教育,讲了很多生动事例,说一颗螺丝钉脱落,都可能导致一列火车的颠覆。
你可不敢小瞧了温如风这些小人物的作用啊!我的意思,你还是去跟他谈一谈,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看他有些啥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也朝明处说嘛!国家和国家打得死去活来的,都可以坐下来谈判,咱们有多大仇冤,就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何况你还是村干部。
需要了,我可以给你们做中。
这是一个长期困扰镇上,也是困扰村上和你个人的老大难问题,借此机会解决了多好,你说呢?”
“栏山,我的书记大人,你这话我不爱听。
这是困扰你们镇上的大事,可不是困扰村上和我孙某人的大事。
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是光脚,我也没鞋,不是你们公家人。
给他捎个话,让他打个老豆腐,消停等到下辈子我给他回话去!”说完起身就走。
“哎老孙,孙董!”他到底还是不自觉地把孙董喊出来了。
是那股气势逼着他喊出来的,“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再激化矛盾,镇上出不起事了。
”
孙铁锤直到这时才亮了底牌:“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侄儿让我先低调一点,我早都离开村子,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