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裆裤的崽子当猴耍!老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刘家大宅,把那小王八蛋和他那狗爹一起捶成肉泥!”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火中烧:“本来前几天就要过去找你!是老丁大哥拦着,说头你心里肯定有火,让兄弟们先等等,别给你添乱。
”
一旁身材瘦小、眼神却像山间野猫般机警的小五,立刻接口道,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急切:“是啊头!刚才我在东头打探消息,正好看见你往河滩这边来,赶紧就跑回去叫了赵哥和老丁哥!我们仨马上就追过来了!”他脸上带着风霜和营养不良的菜色,父母双亡,唯一的奶奶也在去年走了,如今是真正的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老丁,三人中年纪最长,个头不高,面容带着几分与军伍气质不符的清癯,那是早年读过两年私塾留下的痕迹。
他说话不紧不慢,声音沉稳,但眼神深处同样压抑着怒火和忧虑:“头,家里…也不好混了。
”他向前一步,目光扫过杨靖手中那柄寒光越来越盛的战刀,又看向杨靖空荡荡的腰间——那里本该悬挂着副都头的腰牌。
“以前十税一,勉强能糊口。
后来加到十税三,勒紧裤腰带也能熬。
现在可好,”老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读书人对这世道彻底崩坏的绝望,“朝廷又加征‘防秋助饷’税两成!十税五!头,这不是要钱,这是要老百姓的命根子啊!家里那几亩薄田,交了税,连种子都剩不下,更别说口粮了!”
他顿了顿,环顾着这片荒凉的河滩,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山东,闹盐枭的已经杀官造反了!冀州那边,听说有活不下去的佃户聚众抢了官仓!南边更厉害,睦州那边,方腊的旗号都打出来了,声势浩大!官府压都压不住!头,这大宋的天,眼看就要塌了!咱们兄弟几个,都是战场上滚过几遭,阎王殿前打过转的人,难道还要窝囊死在这群喝兵血、刮地皮的狗官和豪绅手里?”
赵胜猛地一捶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珠子瞪得通红:“老丁大哥说得对!头,反他娘的!咱们也反球了!这憋屈日子,老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凭咱们兄弟在北境杀金狗的本事,在这小地方,还怕他个鸟!把刘家那狗窝掀了!把县衙那帮蛀虫剁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也尝尝咱们这些‘军汉’的刀快不快!”
小五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