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网

首页 足迹
字:
关灯 护眼
首页> 萧如瑟> 烈血炎龙 2

烈血炎龙 2(2/3)

那时候他已经下葬一年,早该烂成一摊泥了。

    可我认识他十多年了,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他还活着。

    他的刀就压在我的喉咙上,他的呼吸是热的,他的眼睛是活人的眼睛。

    他为什么要装死?”“你又为什么把藜蒺子塞进郭知行的鞍垫下头,为什么收买死囚诬告阿摩蓝呢?”夺罕又微笑了。

     苏鸣张了张嘴。

     天享二年,帝旭身边的秉笔官向他漏了口风,说近来军粮大量流入民间,检肃尚书郭知行正在暗中点查羽林军库,已核实数十名守备士卒参与监守自盗,待存粮合计数字出来,怕是还要弹劾苏鸣治军不力。

    苏鸣心里有数,私贩军粮虽不是他主使,最终他也难逃其咎,何况这两年他手里握着举拔羽林军官的权力,颇受了些好处,身家经不起那些检肃吏们锱铢必较的盘查。

    他并未私下向郭知行说项,他太清楚老郭是个什么样的人。

    八年之乱中,郭知行曾被围困孤城半月,郭氏的一名族弟在伪朝为官,亲自抬了五万金铢到城下劝降,被他下令乱箭射死。

    要让这样一个薄情而清廉的人闭嘴,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死。

    郭知行死后,案子久久不结,他心里惶恐,把阿摩蓝拉出来做了替罪羊。

     想到这儿,苏鸣猛地攥紧满把黄沙。

    他妈的,上当了。

    皇帝只在背后轻推了他一小手指头,他自己却翻了个大筋斗,无形中先替皇帝抹去两个隐患。

     喉头一股股的苦味往上翻涌,半晌他才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小杂种脸上的笑意此时渐渐冷淡:“半年前,夺洛打东陆回来,就上你这儿来了。

    我们有人跟着他。

    ”“我不过是和他下棋。

    ”苏鸣的声音喑哑难听。

     “听说你们下了六七年的棋,他几次要请你去斡尔朵里做先生,你都拒绝了。

    ”苏鸣重换了一把沙,接着嘎吱嘎吱擦他的锅:“那你又回来做什么呢。

    ”“再在东陆待下去,我就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旭王知道了我是谁。

    他知道我是僭王的外甥,红药帝姬和蛮族汗王的儿子。

    ”苏鸣冷冷地笑了笑,并不回答。

     “这是夺洛告诉他的。

    我同父同母的手足兄弟出卖了我。

    ”夺罕望着他,眼神凌厉,“是你为夺洛引见了昶王。

    是你叫夺洛收买了马贼来杀我。

    ”“我只是和你哥哥下棋。

    ”苏鸣坚持。

     “他以前是个光明磊落、襟怀宽广的人。

    是你教他的东西,弄脏了他的心。

    ”夺罕的唇抿成一道薄厉的直线,唇角抑制不住颤抖。

     “你的心就干净吗?东陆容不下你,还有宁州殇州可去,还有西陆,为什么偏要回瀚北来?为什么偏要投奔额尔济?谁都想当汗王……你敢说你不想?”许久没说过这样多的话,苏鸣的嗓子里像是被灌进一把灼热的沙。

    他挨过一阵突来的咳嗽,尖锐追问,“方鉴明又教了你什么?教你和他一样,为了个疯皇帝,把自己也变成疯子?”小杂种的漂亮面孔一瞬间苍白如纸,乌金眼睛炽亮灼人。

    他抽出佩刀,刀尖抵上苏鸣前心,“别废话,拔你的刀。

    ”旧直刀还在地上,苏鸣丢开铜锅去捡。

    十来年没怎么收拾它,宽阔刃口黯淡无光,锈痕磨平后留下油花似的杂色斑块,却锐利依旧。

    这刀年纪比他儿子老,也比他老,说不定比他父亲还老。

    苏鸣忽然后悔当年捅穿父亲肚子之前没问问它的来历,也后悔这些年没教过儿子怎么用它。

     “又是野种对杂种,啊?”他笑了,脸上的粗糙皴裂更深了,掂了掂刀,两手展开跋扈的起势,夺罕后退一步撤开刀锋,同样起手。

     面对面,步伐绕出完满的圆,一举一动遥相呼应,犹如彼此的镜中之影。

    夺罕一直是个好徒弟,步点、开阖、柔韧、力度,乃至呼吸节律,全都尽得他的真传。

    他们都在抱寰守势,耐心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乘机一击破局。

     他想,就是年轻时的他自己,也不会比这小杂种做得更好了。

    可笑极了……此生唯一的得意门徒,竟用他教授的方式与他对峙。

     女人含混不清的哀鸣让苏鸣一瞬间走了神。

     夺罕那面目丑陋的随从又出现了,他捂住苏鸣老婆的嘴,企图拖着她往前走,女人却激烈挣扎,又踢又打,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直到他拔出弯刀,拦在女人喉间为止。

    她的圆脸上全是亮晶晶的泪痕,冻得更红了,像是个剔透的熟柿子。

     夺罕却没有利用这个绝好的时机。

    “诺扎毕尔,别伤着她。

    ”他改用蛮族语说。

     随从耸了耸肩,将女人推开,还刀入鞘。

    女人要朝苏鸣扑过来,又被随从拽住。

     “走!”苏鸣嘶声用蛮族语命令,“快走!”老婆忽然不挣扎了,只是瞪着他,眼巴巴地瞪着,仿佛他是个鬼。

    这怪不得她,十多年了,在她眼前他就是个哑巴,连梦话也没有说过一句。

     “走啊!骑上马,别再回来!”苏鸣下唇有点打战。

    左菩敦部的转场大队就在一日路程之外,找到大队就可保安全无虞,若走得快些,也许还能赶上儿子。

     女人如梦初醒,掉头就往外跑,随从却大步追上去,轻轻巧巧把女人掼上肩头,扛着就走。

    苏鸣红了眼,迈步要追,夺罕闪身挡住去路,用刀尖轻击他的刀身,清脆声响令人胆寒。

     “她不能走,她会把我的行踪带给夺洛。

    我保证绝不伤害她,明年一开春就让她走。

    ”苏鸣转回眼看他,良久,终于嗤声一笑:“你就知道你能活到明年开春?”夺罕却没有笑。

    “反正能比你活得长。

    ”他猛力发刀,铿锵一声打在苏鸣的刃根,劲道精准,让苏鸣的手歪向一边。

     老了啊。

    苏鸣脊梁上竖起一列寒毛。

    夺罕一连串进攻结实流畅,逼迫他退后,迈进冰冷的河水,锅子当啷啷滚到远处。

    水真冷,浸在里头的腿脚像是被剥了皮,让他想起老霍修淹死的那个水泡子。

     刀光如疾风骤雨,令人喘不过气,换了从前,苏鸣一定要夸奖几句。

    可是眼下他已没有那个闲力气了。

     左肋上一凉,又一热,小杂种抽开刀,刃口上满是黏稠的血。

    苏鸣把手覆到伤口上,血还是从五指缝里渗出,好像一股暖热的泉水。

    他知道这一刻会来的,却料不到这么快。

     他向前走了一步,踉跄倒下。

    刀尖从后背扎进身体,一下,又一下。

     苏鸣抬起头,粗声喘着,血渐渐涌上喉头,噎住气息。

    谁拿走了他的刀,耳边有人在说话,听不清了。

    血泊在水面铺开,视野一片猩红。

     那是灯笼的猩红。

     天享元年,帝旭将都城由霜还迁回天启,苏鸣随驾入城。

     父亲苏靖非常去的那家青楼竟还在,艳帜高张,门口挂的宫样灯笼红得如同有毒。

    父亲痴迷的那个歌姬也还在,和他同岁,二十七。

    记得当年她原是只卖艺的,想要一亲芳泽,只有为她赎身,而那价钱简直足够买下半座天启城。

    那天苏鸣点了她的名,问价,鸨儿却绝不肯收他的钱。

    他苏鸣是帝旭身边的六翼将之一,位极人臣,权焰熏天,传说很快就要授大营主帅的虎符,若是分派了京畿营,岂不就把他们的青楼捏在手心吗。

     天启城经过八年乱世,各路军爷来去多次,歌姬当然不再保有处子之身,歌声却仍婉妙绝伦。

    那天夜里,苏鸣两手握住她纤细动人的腰肢,俯首端详她的容貌。

    他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砸,落进歌姬碧清的大眼里,她却不敢眨上一眨,她怕他。

     苏鸣把头埋在她白皙瘦弱的肩上,闷声发笑。

    歌姬不知他在笑什么,禁不住颤抖起来。

     父亲变卖了所有姬妾和私生子,搭上全副家财,仍买不到一夜春宵,买不到美人展颜一笑。

    倘非母亲已死,苏鸣逃走,恐怕也在被卖之列。

    改变了苏鸣一生的这个女人,如今却在他身下发抖,寸缕不着。

    如此冰冷的拥抱,却令他觉得前所未有地销魂。

     苏鸣喉咙里呛出一串带血的笑声,北陆初冬的寒冷河水拥抱着他,将躯体浮起,他逐渐不再感觉到肉身的重量。

    他脸朝下,淹死在自己的血泊里。

    哑巴蹲在河边刷锅,白沙摩擦黄铜,发出枯涩而酸楚的声响。

     儿子在身后说:“阿爸,那我走了。

    ”哑巴转回头来看他。

    儿子真高,比他妈妈都高,到底是像谁呢。

    十一岁,算是成人了,在崭新笔挺的皮袍子里拘束地站着,左肩和两肋上捆着坑坑洼洼的旧皮甲,是两头羊换来的。

     儿子走近了些,一脸绵羊似的羞涩表情,头发也永远像遭羊啃过一样,乱七八糟。

    哑巴搓净手上的湿沙,用指头替儿子梳了梳。

     男孩腰间只挂着朴素锋利的短刀,没有成年牧民惯用的三尺弯刀。

    哑巴皱起眉,戳戳束带上空着的皮绳扣绊,儿子明白他的意思,微笑了。

     “法特沃木说了,等我进了游哨队,他们会想法子给我找把刀。

    ”哑巴嘴里无声地嘀咕着,两手绕到自己腰后,从厚实棉袍里笨拙地解下一柄刀,递到儿子跟前。

    男孩伸手就抓,哑巴用刀鞘打了儿子的手心,啪地一记清亮声响。

     儿子迷惘地缩回手,看父亲两手托着刀郑重送出,示意他用同样的动作接下。

    男孩照办了。

    刀不是弯刀,入手沉重,顺畅笔直的流线,只在刃尖有一抹凶险弯翘,仿佛动物的獠牙。

     男孩抽出刀瞧了瞧。

    这玩意的年岁一定比他还大,出过锈,又被磨平了,斑驳丑陋。

     “这是刀吗?”儿子有点失望。

     哑巴知道儿子在想什么。

    他自己也有过这个年纪,那时候只喜欢亮晃晃白闪闪的新家伙,不论趁不趁手,先有一股威风。

    他叹了口气,仔细把刀系在儿子腰上,拍拍儿子肩头,让他去。

    男孩风一样跳过草堆跑了。

     转场的大队明儿就要到了,儿子却连一天也等不了,急着要去与游哨队会合。

    往后打仗的日子多得是,多得能让你想抹脖子……这会儿急什么呢。

    哑巴嘴边层叠的皱纹微微扯开,现出一丝苦笑。

     他回身蹲下,接着擦那口锅。

    铁河在脚下缓缓流淌,水波把倒影一条条撕裂,起伏荡漾。

    哑巴对着水面走了一会儿神。

    不过四十二岁,头发早白了大半,熟铜色的脸皮上沟壑深刻,眼神浑浊,像是五六十的模样了。

     儿子又疯疯癫癫地跑了回来,手里挥舞着什么。

     “阿爸你看!”是把新刀。

    粗糙的没上漆的榆木鞘,手柄上的皮裹条还是鲜黄的,没染过一点手汗。

    刀铮然出鞘了,刃有点薄,却挺锋利,日光下一道新鲜雪光刺目。

     “游哨队刚买了三百口新刀,法特沃木替我抢了一把来咧!”男孩冲空气中砍了两刀,虎虎生风。

    他手忙脚乱解下腰间的旧刀,丢在哑巴身边的草窠子里,“这个还你。

    ”哑巴张开嘴,好一会儿,又合上了。

    他都哑了这么些年了。

     儿子全没留意他的神情,新刀舍不得入鞘,一路拿着架势,比划来比划去地走远了。

     水里映出老婆通红的圆脸,他抬头,见她在身旁蹲下,搁下一摞锡的、铜的脏旧碗盘,又把他擦洗好的那些收拾起来,顶在头上,临走时冲他一笑。

    她做姑娘时,脸就这么红。

     羊群在对岸吃草,不算多,四百头羊,每年三口人裁了衣料,余钱还够添换马具,买一大袋子盐。

    若是明年春天羔子下得多,兴许能给儿子说门亲事。

     他在心里盘算着,埋头使劲刷了会儿锅。

     身后的草地上有脚步声,哑巴停了手,眯眼看着水面上倒映出他的背后的两条人影。

     日头正当午,河水粼粼闪耀波光,哑巴的眼睛以前被风沙吹坏过,落下了病根,一根睫毛也长不出来,上下眼睑老是湿乎乎的,迎着太阳和大风就淌眼泪,看不清。

    他只好又回过头去看。

     人他是认得的,只是多年没见,高了,肩膀宽阔了,还带了个形貌丑陋的跟班。

     那人摆了摆手,跟班牵了马走开。

    他在苏鸣身边蹲下,端详了好一会儿,开口说话,说的是东陆语言:“怎么你还活着?”哑巴嘿嘿笑了,听来如同北风窜过空洞的岩窟。

     方濯缨也笑了。

    当然,人们现在又叫他夺罕了。

    “我记得你死了的。

    在居兹绿洲西边的沙漠里。

    ”他说。

     哑巴忽然开口说话,不比耳语更响亮,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字磨出来的枯槁声音:“杂,种,命,硬。

    ”“你从绿洲出发的时候,就发现我们跟着你了,是吧?”哑巴还是摇头,食指轻敲自己的脑门,叩叩两响。

     他的旧日部下也笑了:“原来如此,难怪人人都说苏将军脑子好用。

    你压根儿没发觉我们,你只是断定我们一定会在那段路上动手。

    ”苏将军。

    哪一辈子的事了?哑巴伸手到水里洗了洗,在袍襟上擦干。

    他的手从小就难看,指节粗大,弯弯曲曲的,只是有劲。

    在自己亲生父亲的宅院做了十四年奴仆,又当了十七年的兵,位至大将,统辖过羽林军,最终授了兵部尚书。

    再往后的十一年里,他又什么也不是了,连名字也没有,只是个哑巴。

     天享四年初春,皇帝的圣意下达,遣他出使殇州夸父族领地,苏鸣知道这就是要他的命了。

    平叛复国之后,五名功勋彪炳的大将逐一死去,郭知行的算学运筹,阿摩蓝的用兵谋略,鞠七七的机栝毒理,方鉴明的骁勇善战,顾大成的敏锐诡秘,全都无补于事,他倒是没料到自己是活到最后的一个。

    鞠七七死后,苏鸣便撤换了身边下人仆佣,料理贴身杂务的都是严选出来的亲兵。

    即便如此,恐怕他的大半举动仍在旁人掌握之中。

    只是,那个“旁人”会是谁呢?帝旭终日醉生梦死,迹近癫狂,苏鸣不信他能有如此周密冷静的手腕。

    他疑心过是方鉴明,可方鉴明死得比顾大成还早,其后苏鸣身边那无形的巨掌也并未放松。

     离开天启时,苏鸣经过相熟的商行层层转托,自殇州分批订购玫瑰金一百五十锭,轻暖的雪凫鸟绒毡两百匹,火山蔷薇晶石八十五匣,见光即燃的磷硝一百桶,货款几乎耗尽他全部家当,却值得。

     大漠荒瀚,无论是行商或出使,必然取两处邻近绿洲间最短的路线,以图安全。

    依苏鸣指定的时间,数支商队从殇州分批出发东进,前往瀚州南部首府霜还城,所走的正是苏鸣出使的那一条路线,只是方向恰恰相反,将在半途先后与使节的队伍相遇。

     夺罕静静说道:“那些商队可让我伤透了脑筋,追踪的人手几乎派不过来,只怕哪一次车马交会的时候,苏将军悄没声息混进往东走的商队里,又掉头回霜还去了,剩下我们在半道上傻等。

    幸好那天‘蝎钩’没有发难。

    ”苏鸣浑身震动。

     他采购的大宗珍奇货物运抵霜还后,依约收货的不是他自己,却是一家当铺的掌柜。

    掌柜是个笑容可掬的西陆人,左手齐腕而断,左腿也不甚灵便,若无人指引,谁也不会相信他曾是个刺客。

    鞠七七孕中在家休养,苏鸣去探她,见府邸侧门台阶旁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用散沫花膏给鞠七七的贴身侍女染指甲。

    女孩似是察觉了他的注目,嫣然一笑,黝黑的脸上衬出两排雪白贝齿,是个西陆人。

    数日后,鞠七七分娩时难产而死。

    现在想来,那也该是个刺客。

    那些西陆人没有名字,没有来历,他们每一个都叫蝎钩。

     蝎钩接活计自有规矩,收账的与行事的多半不是同一人。

    若要他们去刺杀,自始至终雇主都不会知道行事之人的容貌如何;若要他们护送,也只有在最危急的一刻,蝎钩才会揭去伪装,现身人前。

    苏鸣倾尽身家,以那些珍奇的货物为酬,订下一名技艺最为超绝的蝎钩,保护他由霜还到殇州的来回路途安全。

    最终陷入绝境的时候,他还在等着,黄沙风吹得铺天蔽地,沙子像潮水般翻着花儿朝上涌,要淹没口鼻。

    他从流沙窝里往外爬,一日两夜里,一刻也不敢停下,还是被吞了进去。

    沙子磨哑了他的嗓子,磨坏了眼睑,可蝎钩始终没有来。

     “蝎钩……来过?”苏鸣听着自己的声音艰涩,如两片锈铁在轧轧刮擦。

     “你那位蝎钩在霜还城内混进了出使殇州的队伍,一
热门推荐

书友正在读: [完结by番外]《穿到无节操的世界》作者:七七是攻(np) [1v1 更120]《恋物小美人只想低调过活(现充校队队长竟是我的跟踪狂)双性大奶受》作者:银川饮玉 《薛子轩(快穿之打脸狂魔番外)》作者:风流书呆[出书版] by《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难言之欲 by 蓝淋 BOSS她真不一般[快穿] 归家(骨科)_智中星 (1V1)《欲渴(公媳乱伦)》作者:东竹 --更新至40 别嗲 《心动文档》(精校版全本by番外完)作者:十二三 【玉笛小说】爱已成殇 作者:(1) 《破产后被死对头玩弄身体》by糖醋小排 【阳桃故事会】你让我点天灯,我就点到你破产 作者:超爱吃西红柿 《我的夫人她怎么这么可爱》作者:叶涩 【完结热文】《哦豁!杀疯后她成了反派黑月光!》叶邢舒 司度 by正负极 by 三杯水【全】 【付费独家】《西风暮雪埋初心》许梨疏 霍子枭 《臣服》作者:轻轻有一个碗(短篇小甜饼 假乖巧受和真宠溺攻的爱情故事) 【短篇】玲珑意上 作者: 言情《引狼入室》 作者:璧辉 战死的夫君回来了(1v2)作者:penny 怎么就成万人迷了[快穿]by丧团子 【首发】《余生独守相思蛊》萧令月 崔安 作精女配万人迷 《联姻后,许总拦腰把我宠》陆淼 许翰霆 沧元图 绍宋 抖音独家】连载至463《离婚独美,前夫和儿子悔断肠》陆承洲 谢如欣 付费首发】《他曾路过我的青春》孟知冬 易凌琛 催眠助理【np都市】 作者:克劳德云 更309 付费首发】《他把独属我的偏爱和柔情,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柳云惜 裴渡 仙君攻略指南 入夜,三爷为娇软小祖宗折腰! 姜绾 陆晏舟 作者:未知作者 [打脸, 吐槽, 燃] 付费首发】《不选养兄当夫君,他却急了》江衾晚 裴牧寒 付费首发】《与卿榻上欢》祁江舟 谢婉儿 付费首发】《风吹云散爱已眠》祁琰川 乔安阳 付费首发】《能让她付出生命的,从不是他》江槐 池野 付费首发】《空有相思无尽处》燕婉娴 容珩 付费首发】《爱到最后,皆是寒冬》周伶仪 霍庭源 偏要宠爱我[快穿] 付费首发】《爱你要怎么说再见》孟晚听 江慎行 付费首发】《重来一次,她再不会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蹉跎一辈子》温晴 陆镜年 付费首发】《这是我为我和楚修远选的,BE结局》楚云谦 叶悦盈 剧情崩坏后,穿书女配放飞自我了 抖音独家】连载至159《穿到跟王爷和离前,被皇族团宠了》楚云瑾 晏苍 抖音独家】连载至304《重生七零:我被军少宠上天》温浅 裴宴洲 养丞_宁远 报!吠舞罗家幼崽去立海大了by月亮缺 by[完结by2番外]《有女朋友的室友(校园 偷情出轨)》作者:啤酒肚【补番】 by[np 更32]《高岭之花的难言之隐(重口合集)》作者:穆小刀